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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般不願,還是勉為其難做了讓步,乖乖搬去了外屋。

只有楊小灰有些戰戰兢兢,還當兩位大哥又吵架了,後來見二人並未惡言相向,臉色基本上都還算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睡回了自己的小床。

儘管如此,這一晚林渺還是失眠了,輾轉反側一夜,天還未明時就起了身。

將出門時,他被顏玉函喚住,「渺渺,你要去哪裡?」

林渺頭也不回道:「悶得久了,出去走走。」說罷也不管顏玉函作何回應,逕自快步走了出去。

最後一日,他不想與他面對,不想坐等離別那一刻的來臨,不想眼睜睜看他離去。

顏玉函望著那抹孤單背影無聲輕嘆。

第九章

日落西山、晚霞滿天時,林渺拖著疲乏的身軀,有些魂不守舍地慢慢走回來了。快到木屋時,他突然頓住腳步抬起頭來。

廚房外的草地上放著飯桌,桌上擺滿了異常豐盛的菜餚,正騰騰冒著熱氣。楊小灰搓著手對著滿桌佳餚口水滴答,顏玉函則拎著一隻酒罈往杯裡倒酒。

甘冽清醇的酒香四溢開來,飄散在袤廣無垠的天幕之下,令人未飲即醉,渾然忘卻此地何地,今夕何夕。

一大一小有說有笑,一團和氣,彷佛過節一般開心。

倒好酒後,顏玉函放下酒罈抬起頭來,對原地怔忡的林渺笑道:「渺渺,回來的正是時候,就等你了。」

無論是顏玉函說的話,還是他臉上的微笑,都自然隨意得如同此刻拂過曠野、帶著草木芬芳的煦暖春風,彷佛此間主人等候出行的親人歸來一般。

林渺有些恍惚,他為什麼還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已經走了嗎?

繼而怒從心起,他為什麼還沒走?!非得親口道別、非得讓自己看著他離開才行嗎?他怎能這般殘忍!

楊小灰全沒注意到林渺變幻不定的臉色,見他遲遲不上前,就蹦蹦跳跳跑過去拉他,興高采烈道:「渺渺哥,今晚的菜都是顏大哥做的哦!還有酒喝,叫什麼海棠醉,你聞到沒?好香!」說著十分誇張地吸吸鼻子,如同聞到肉骨頭味道的小狗一般。

林渺深吸一口氣,淡淡道:「聞到了,的確很香。」然後隨著楊小灰一起走到桌邊。

顏玉函端起酒杯,十分享受地輕嗅一下,旋即笑道:「總算可以喝酒了,渺渺,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嗎?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吧。也好,明日愁來明日愁,今日何妨醉解憂。

林渺一言不發,端起酒來,慷慨就義般地一飲而盡。

酒液甘醇馥郁,入口綿甜爽淨,並沒有想像中的辛辣刺激,讓林渺稍稍放了些心。

對於酒這種既需閒錢又需閒情的奢侈之物,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原來跟隨師父學藝時,師父喜喝自釀的燒酒,酒味辛辣、酒勁猛烈,林渺第一次被騙著喝了一口後,嗆得淚流滿面差點咳血,自那以後,無論師父再如何威逼利誘,他也絕對滴酒不沾,讓只能自斟自飲的老頭兒著實鬱悶不淺。

儘管對於飲酒一道並無多少經驗心得,單就味道而言,林渺也品得出這海棠醉必然是難得的珍品佳釀,喝完後還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顏玉函眸光一閃,微微一笑,旋即仰頭將一杯酒喝得涓滴不剩。

楊小灰不甘落後,端起杯子也要喝,卻被林渺一個栗爆敲在頭上,斥道:「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楊小灰摸著腦門苦著臉,向顏玉函投去求助的目光。

顏玉函滿不在乎地勸解:「渺渺,就讓他喝一口好了,解解饞罷了,出不了什麼事的。」

楊小灰趕緊把酒液堪堪蓋住杯底的酒杯亮給林渺看,低聲下氣哀求道:「是啊,渺渺哥,我就喝一口,嚐嚐是什麼味道就行,保證不會喝第二口,你就讓我喝吧,好不好?」

再要不允未免太煞風景,林渺只得勉強讓步,「那好,只許喝這一口,而且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楊小灰喜笑顏開,點頭如搗蒜,學著林渺的豪邁模樣,端起杯子一氣喝乾,過了片刻咂了咂嘴,目光忽地渙散開來,傻笑道:「好喝……」然後白眼一翻、身子一歪,骨碌碌滾到了桌子底下。

林渺駭然失色,驚叫一聲:「小灰——」

他急忙俯身將閉著眼睛、渾身綿軟的楊小灰抱在懷中,然後向顏玉函憤然怒斥,「你,你竟然在酒中下迷藥?!」

顏玉函也嚇了一跳,趕緊蹲下身來察看楊小灰情況,先探探脈搏,再翻翻眼皮,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