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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

“若燕王殿下說的是我師孃之弟、漠河守將白時越白將軍,那微臣昨日的確是見了他的。”林沫攤開手,“不過昨日一個交鋒,興許有幾分誤會,白將軍甚至打傷了不巧路過的容大人。不過說起來誤會,恐怕還是和吳將軍的誤會更甚。”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綁著棉布的傷口,“我卻是不知自己何處何時惹了他。雖然這傷口不深,位置卻叫內子嚇了一跳,可惜不能親口問問,到底是怎麼樣的深仇大恨。”

他裝得一臉無辜。

水沉自己也明白,即使軟禁、查抄了那麼多人,父皇卻始終沒有給吳廉水定性。甚至他寧願正大光明地同茜雪國撕破臉皮,派人攔截扶搖翁主的船艦,卻自始至終沒有把吳廉水同“叛變”兩個字畫起圈來。

這就是吳家的底氣了。

“不過聽說白將軍去了吳大將軍那兒,我覺著,他興許有空,會幫我問一聲呢?”林沫歪了歪頭,“又或許,他現在也不把我這個曾經的外甥、徒兒放心上了。”

水沉斜眼看了看:“借一步說吧。”

林沫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其實並不願意和水沉單獨呆在一塊兒。從小是林清夫婦兩個捧著長大的,稍微懂點事,又是跟著白時越上房揭瓦恣意妄為,雖然後來讀書習字,試著修身養性了,然而骨子裡那份狂妄從未退去過。看到水沉,他就想起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兄弟申寶。說好了一輩子給他背黑鍋、他逃課的時候替他打掩護的好兄弟,就這麼沒了。即使已經到了現在,他看到水沉那張臉,還是得費著力氣攢著拳頭不亂放,免得自己一時衝動出口不敬。

“我向你道歉。”水沉已然道,“當日是我莽撞又小氣,釀成如此大禍,追悔莫及,也不敢叫林侯原諒我,事後自然也會給你個交代。不過如今這時節,林侯大是大非面前,總是清醒的,我信你的人品。”

林沫撇開頭,隔了半晌,才道:“殿下也忒瞧得起我。我吃著陛下賞的俸祿,頭頂著烏紗帽,自然不敢想多餘的事。”

“最好如此。”

送走水沉,林沫有些無奈地喚了齊三來:“你怎麼獨自回來了?澈兒在外頭如何?”

“三爺倒沒有水土不服。他擔心老爺,說漠河反倒比如今的京裡頭安全,叫小的回來保護老爺周全。”齊三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是林沫問起白時越來,他要怎麼打哈哈,不過甥舅二人興許無需多言,林沫壓根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反倒是他,擔憂起來:“老爺,外頭有許多兵,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我昨夜在京城轉了大半晚上,發現有許多高門大戶的,都是重兵看守,像是大陣仗。咱們這……”他也是聽說了,吳國公主匆匆回來了一趟,住了一夜,早早就回宮了。靜嫻送她出門,轉頭自己也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大長公主府上。這林家如今只剩老爺一個人,還重兵把守,由不得人不懷疑出了什麼事。

林沫道:“他們哪有咱們這陣仗?咱家外頭可是羽林軍,九門提督的親信。說真的,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還是頭一回曉得自己這麼重要。罷了,橫豎我要在家裡頭呆上九天,就等九天以後罷。”

“只怕於老爺名聲有礙。”齊三也知道他愛惜名聲,痛心道。

“有什麼好有礙的!昨日又不是隻我和容嘉兩個活人!明威將軍再怎麼不中用,也不敢欺君的,我昨兒個可一丁點子錯事沒幹,不過是越俎代庖而已。”林沫笑道,“你不必替我擔心。”

吳廉水要找個突破口下手,怎麼都輪不到他。

都這個時候了,水沉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且不提水浮還不是太子了,他就是真成了太子,那些事也不佔理。這皇上還年富力壯呢,輪不到他們兄弟兩個對他指手畫腳,頤指氣使。

“沒事,既然回來了,好好休整休整,改明兒陪我看看,我這撂下十幾年的拳腳功夫還能不能練起來。”

他不著急,自然有人著急,比如說現下就在風口浪尖的水浮。

水沉剛回來,告訴他齊三非但沒去找白時越,反而去了靖遠侯府,所捎帶的口信自然不止那麼幾句,可是馬恪江在,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水浮反而為難:“我看靖遠侯府外的守衛,又不像是理國公、鎮國公府外的那群。那些人家多半是被吳廉水收買了,想要藉著昨日之事借題發揮的,正好被父皇撬了底。可是也沒有要羽林軍將領親自看守的。”

水沉贊同:“我瞧著,致威將軍那話倒不是渾說,他興許,還真是奉命去保護林沫的。”

“他一介文臣……”水浮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