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說破罷了。以後恐怕再能相見,今日還請你作君子之諾!”
蘇和樵鄭重起誓:“我蘇和樵立誓:對綠硯不離不棄,同生共死。如違此誓,天厭之!”
悠然呆了一會兒,嘆息道:“罷了!誓言二字哪能真正約束到什麼。是我糊塗了。你只需記得,綠硯有家人可依,若是哪天你負了她,我必想法子讓你難過。”
綠硯淚眼看著,忍不住撲上來哭著說:“格格,你不要綠硯了嗎?讓綠硯跟你回宮好不好?”
悠然伏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好不容易讓你出宮,是要你幫大忙的,別讓我失望。在宮外幫我多賺些銀子,以後我有用。這很重要,知道嗎?”
語聲雖低,卻瞞不住蘇和樵,見綠硯那傻丫頭認真應下,心中大嘆:既到了宮中,宮外賺的銀子豈是想要就能送進宮的?不過是安撫她罷了。看來以後自己要想法子走走宮中的門路才好。
依依惜別後,終是登上官船漸行漸遠。
官船上魚龍混雜,一不小心就生事端。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幾人上了船,就直接進了艙室把門窗鎖得緊緊的,小心翼翼護衛著悠然。蘇和樵花了大筆銀子,租了最好的兩間獨立艙室,飯菜都可以命人送進來,這倒省了不少麻煩。
悠然卻是安然處之,還開了窗看江上的春色。紫墨趁紫晶紅袖去了隔間取換洗衣裳時,小聲問:“格格可是因為她們三人的緣故才決定回京的?”
“為什麼這樣問?”
“在此之前格格未曾有過回頭的意思,一路上都是那樣開懷。可是,格格怎敢肯定幾件事與咱們有關?說、不定是他們自己犯了事,咱們此次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悠然搖搖頭,輕聲說:“我這一走,佟家便是欺君之罪,就算他再努力周旋,也必有懲處。你可知道佟老爺所任何職?是侍衛內大臣。紫晶的阿瑪是個從五品的小官,紅袖的哥哥更是他的屬下,以他的權勢手段,做些手腳是易如反掌。時間選得不早不晚,咱們得了信兒即時回京剛好趕上覆選,真是好算計。”
紫墨默然,片刻後低聲說:“格格,若是狠心些——”
“此話休提。咱們來自科爾沁,無牽無掛,有些什麼也不要緊。可是她們用心待我,隨我委屈奔波,哪還有因我私心再被牽連,殃及家人的道理?我身邊只得你們幾人,無論如何都要求得周全。”
紫晶站在門外,淚如雨下。只聽得屋內紫墨說道:“格格心意已定,咱們自是同甘共苦的。只是為何不讓蘇公子護送?若是怕牽扯到他,讓他派幾個從人跟著也好啊!這幾百裡水路,我真擔心呢!”
“哼!時間拿捏得這樣好,咱們的行蹤想來早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又何必多此一舉麻煩他呢?自有人護送咱們回京的。”
果然一路上順風順水,無驚無險。於三月二十九抵達京城。
在官船進直隸境內時,佟家才得了訊息,連忙派了車馬早早的在碼頭候著。回到府中,佟國維一臉嚴肅的坐在大廳,說話卻是和氣:“一聲不響的出了門,下人也不多帶幾個,這般任性,可知家裡會擔心?”
悠然仍是禮數週全的拜倒:“阿瑪額娘,都是悠然的不是,覺得有些氣悶,只是卻外地散散心罷了。”
佟夫人連忙攙起她,笑容可掬:“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下次出門可要記得命人捎信兒回來,這樣咱們也放心不是?還好今兒平平安安的回來了,老爺就別再說了罷。”
佟國維忍了氣逕自去了別院。佟夫人又囑咐了幾句方才放了她回去。
回京不過四五日,紅袖、紫墨三人的父兄都以各種原因官復原職,這讓悠然對佟家的勢力有了新的認識。
悠然是先皇后之妹,身份高貴,按規矩是無需參加前兩次的閱選。四月初十,秀女複選。經過前兩輪的篩選之後,複選人數尚有二百餘人。日落時分同其他秀女一起乘坐馬車,入夜時進入地安門,到神武門外等待宮門開啟後下車,在宮中太監的引導下,按順序進入順貞門。宮中安排秀女們住的地方是位於御花園兩側的宮殿,兩人一間按順序住了,分與悠然一間的就是曾經的同窗——董鄂家的芳媛。
兩人數年後再次重逢,心中喜悅自不必說,只因皆屬沉靜之人,微笑致意後攜了手進了左手邊的房間。芳媛看起來較之以前要自信許多,走路說話都有大家風範。待只得兩人在時,又是先前那個羞澀的模樣。兩人撿了一些開心的話來聊,絕口不提選秀。芳媛託著腮說:“此番進了宮,咱們就和從前一樣,春天去園子裡看桃花;夏天去鹹福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