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見禮,她微微皺眉,讓人離開,自顧自進了花廳,就見雒妃神色似笑非笑。
她上前為雒妃斟滿涼茶,斟酌道,“姊姊,我不怎麼喜歡顧妙戈。”
雒妃挑眉,“怎的?”
息芙摸了摸鼻尖,圓溜溜如紫葡萄的眼珠子一轉,“我總覺得她太勢力,不是真心待姊姊的。”
聽聞這話,雒妃微詫,“此話如何說?”
息芙卻是解釋不上來,她自來看人都是憑一股子的直覺,對好惡更是敏感的很。
“我不曉得,我就是那麼覺得,她只是想在姊姊這裡謀好處,並不曾將姊姊當公主敬著。”息芙擔心雒妃不信。便多說了幾句。
“姊姊,你信我,”息芙揉了揉手裡的帕子,齊劉海下的眸子清澈見底,像是稚子一般,“比如姊姊待我好,我就曉得,母后不喜歡我,皇兄不討厭也不喜歡我,六宮娥裡。冰月就是心大的,並不太真心侍奉我。”
雒妃從未聽息芙說起過這事,也未曾在誰身上見過這樣的直覺。
她遂問道,“那駙馬呢?你覺得駙馬如何?”
息芙皺起了白嫩臉,還有嬰兒肥的下頜嘟著。“姊姊,我還沒見過駙馬哪。”
雒妃卻是忘了,她將息芙的話記在心裡,諸多的事也不好解釋,便瞥了她一眼道,“今個首陽與你的任務完成了?站夠一個時辰了?”
說到這,息芙就垮起了臉,“沒有,還差一刻鐘。”
雒妃揚眉,息芙轉身就跑,還邊道,“姊姊,我這就去。”
見人走了,雒妃這才微微笑了起來,她將息芙說的話好生記在心裡。並對門外候著的鳴蜩道,“二公主身邊的冰月,給本宮好生敲打了,若是個不識趣的就換掉。”
鳴蜩應聲,下去處理了。
如此幾日過去,雒妃在府裡日子也清閒,秦壽不來她面前晃盪,她樂的自在,偶爾解涼毓倒是過來,提醒她書信一封,他預備要去書院了。
雒妃心頭舒坦了就好說話,當即親筆一封,讓解涼毓滾出府去,解涼毓臨走之際,還從雒妃那順了一碟子的點心去,雒妃哭笑不得。
這日,顧妙戈終於上門了,雒妃招呼人到院子裡用冰鎮西瓜,紅豔豔的瓜瓤,挑出籽,被細緻地切成小塊,上面澆了金黃剔透的蜂蜜,再插上竹籤,方便取用。
顧妙戈當即不客氣的先用了一盤,她解渴了才神神秘秘的對雒妃道。“公主,皇后可還真是了不得。”
聽聞這話,雒妃平眉瞬間銳利起來,她揮手屏退左右,這才沉著聲音問道,“如何個了不得了?”
第124章 公主:摔,本宮要練準頭
司馬皇后,閨名司馬初雪。
當年尚在閨中之時,便以才貌雙全名動京城,加之出身三朝帝師的司馬家,禮教甚嚴,還未及笄,冰人就差點沒踏破司馬家的門檻。
這樣的高門貴女,猶如璀璨明珠,就是不曉得誰能摘的桂冠,奪取芳心。
“公主是不曉得。”顧妙弋將懷裡的碟子放回小几上,探身過去湊近雒妃,以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道,“當年但凡是皇后隨意賦詞一首,一流傳出去,那都是受整個京城的追捧。”
雒妃微微抿起唇,她那會年紀小,也不常出宮,故而並不太記得這些事。
顧妙戈還在嘖嘖稱歎,“皇后那會還是小娘子,喜歡在眉心描梅花鈿,手腕戴羊脂白玉的鐲子,常穿一身月白半臂襦裙,結果,公主你猜如何?”
她說著眨了眨眼,笑道,“那幾年,京城貴女,一走出去,十有八九,都是這樣打扮的,遇上宴請,不看人模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雒妃不甚有耐心摩挲著粉透指甲,聽著顧妙弋娓娓道來。
顧妙弋呷了口涼茶。又道,“司馬家規矩甚多,皇后長到十六,就只去過東郊的普陀寺,每年固定的時候去上香,不過我聽人說,皇后十四到十六這兩年,可是時常都往普陀寺去,並常與一僧人談經論道,相談甚歡,後來不曉得為何,司馬家的人就不許皇后外出了,便是普陀寺都是不能去的。”
顧妙弋意味深長地看著雒妃,“再往後皇后年滿十七,就進了宮。”
雒妃微微皺起眉頭,顧妙弋的話看似尋常,可往深裡去想,倒什麼可能都有。
“不過,這些年,皇后每年都會往普陀寺去個好幾次。或是聖人生辰的時候,亦或是她的生辰,再不濟逢年過節也是要去的,住個把晚上再回宮也是有的。”顧妙弋悠悠然的道,她說完,又端起盞西瓜瓤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