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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管家?”

“很少有吧,將遺產留給管家,聽說這管家是世代都在這裡工作的。不過這份早年遺囑在長子去世之後便立刻停止了。”

“停止?不是應該說廢除了嗎?”

“不是,停止的意義和廢除還有所差別的。如果整個家族不再有遺囑留下來的話,那麼一旦出現了遺產繼承的問題,就會按照這份早年遺囑執行。可是在老爺子去世之前,留下了口頭遺囑,也就是遺言。所以之前的那份便沒能啟動,所有的家產都按照老爺子臨終時規定的那樣交到了彼特手裡。”

“那也就是說如果我和夫人死掉,卻沒有立遺囑的話,那麼萊佈德斯家的所有財產就會由管家繼承?”

“是這樣的,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現在就立一份遺囑交給我,這樣就可以將早年遺囑再次封印。”

說得像神話一樣,彼特是否就是為了要“封印”早年遺囑,才隨便寫了現在這份?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立遺囑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天。但拿到手裡仔細閱讀之後,我發現整個遺囑雖然簡短卻很縝密,預料到了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況,並不像是匆忙之下的決定。如果只是為了避免家產落到管家手裡,隨便寫幾個字,比如“死後遺產全部交由妻子繼承”之類的話,也是有法律效應的,把一個陌生人牽扯進來,又訂了一系列的規則,這應該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我們在城堡的正門口下車。穿著黑白色制服的用人肩上扛著一卷藍色地毯走了出來,在最高的臺階上放下地毯輕輕一推,毯子沿著臺階的形狀滾下來,正好停在我們的腳邊。

“好隆重啊,但為什麼不是紅色的?”我站在原地,沒敢先踏上地毯,只好扭頭問身邊的澤多。

“每次有人進門都會有地毯迎接。紅色只是給一般客人用的,管家級的人員用綠色的,主人用白色的,皇室或貴族用黃色的,女主人的親戚和朋友用紫色的,現在的藍色是用來迎接貴賓的。”

“那一般的用人或是上門的推銷員呢?”

“一般的用人不許走正門,要從後面的小門進入,推銷員或送外賣的,連最外面的庭院大門也進不來。”

踏上藍色的地毯走在通往城堡的臺階上,看到大門前面幾根高聳的石柱已經被常年的雨水沖刷出歷史的黃色,但卻乾淨得連一點苔蘚或鴿子糞便都沒有。大門是三層的,兩層重木包著中間的鐵板,門上有簡單的鏈條式機關以便開啟和關閉,如果不是有這些,想必幾個成年男子合力也很難推動分毫。緩步廳很大,差不多有一家咖啡館的面積,左右兩邊的牆角處,分別掛著雨傘和雨披。與廊廳之間使用一道現代化的電子門隔開的,但門的材料依然是使用古香古色的鏤空雕花紅木,整體上來講,絕不會破壞古堡的歷史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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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貝克街的歌謠(2)(2)

進入廳門,看到一個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廊廳,四周金色的牆壁把人的腳步聲反射出不同的旋律,就像是在炫耀自己昔日的輝煌與華麗。廊廳的舉架很高,是直通最頂層的。頂棚是在英式建築中少見的方形平頂,且沒有開天井,上面是一幅頂棚壁畫,顏色早已不再鮮豔,卻多了一分莊嚴的意味。從那畫上的騎士盔與長劍上,我大體上可以猜出描述的亞瑟王與聖盃的故事。

正當我感慨時,有一位年輕人從樓上走下來,同時伸出手對我說:

“你好,歡迎您的到來,我叫復雷戈·萊佈德斯,是這裡的管家。”

我原以為這裡的管家應該是一位白髮蒼蒼面容嚴肅古板的老人,可眼前的這位身材高挑,穿著白西裝,扎著金色辮子的英俊男子,看上去比我和澤多還要年輕。

“夫人在餐廳,吩咐我說等你們一來便先請去用餐,之後再討論有關遺囑的問題。”

管家復雷戈離開後,澤多帶我向餐廳走去。

“真沒想到啊,管家是這麼的年輕。”

澤多接過迎面用人遞過來的熱毛巾,一邊擦手,一邊對我解釋說:“其實復雷戈在這裡當管家只有四個月的光景。他是老管家桑普的次子,這裡的工作還在交接階段。”

“為什麼他們也姓萊佈德斯?”

“他們世代在這裡做管家,妻子也基本上都是這裡的女傭,雖說是管家,但地位和本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澤多又跟我介紹了老管家的長子,現在在北非那邊管理著東家的鑽石開採。

“這家裡的生意竟然發展到鑽石領域了?”我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