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病了,大夫來診脈,說是受了風,是風寒之症,日日煎了藥來吃,卻不大好,晚上時常驚醒,白天起床之後就特別沒有精神,眼下才吃過午膳,她便支撐不住睡著了,這是往常沒有過的事情,讓兩個侍候的丫鬟也十分著急。
錦屏見嬋衣蓋著一條薄被,怕她著涼,在箱籠裡翻出一條羊毛織成的厚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兩個丫鬟一邊一個守著她,對著正午明亮的陽光開始做針線,是給嬋衣的春衣繡花樣子。
屋子裡很安靜,地龍燒的很旺,窗子外頭的陽光正好,屋子裡因為嬋衣風寒未愈,也沒有燃任何的香,清清靜靜的空氣,倒也讓人覺得舒適。
嬋衣閉著眼睛渾身沉甸甸的,周身很暖,她感覺自己身上熱,卻流不出汗來,讓人不舒服的緊,眼睛閉著一直睜不開,耳朵裡聽到有人在說話,雖然聲音很小,但她卻依舊聽了個仔細。
“……二小姐這麼下去,是不是要死了?”說話的是個略帶些稚氣的女聲,聽起來像是個小丫頭。
“噓,你別瞎說!”答話的聲音有些尖利,卻像是生生壓低音量,怕吵著誰似得,“我之前偷偷的聽四小姐說了一嘴,說是三皇子大勝回來,還繳獲了太子通敵的證據,等太子倒了,三皇子就是最大的,以咱們四小姐跟三皇子幼年的情義在,四小姐以後的前程會差麼?咱們聽四小姐的,把二小姐看好了不讓她給四小姐添亂,等四小姐的名聲出去了,四小姐會做主給咱們個好前程的。”
稚氣的女聲輕呼一聲:“思琪姐姐,這事兒我也聽說了,說是三皇子光繳獲太子通敵的糧草,就拉了滿滿的八百車呢,全是上好的精米跟小麥,聽說都是軍糧呢……”
思琪……嬋衣疑惑,思琪不是早就被打發到了莊子上頭麼?怎麼還在她身邊伺候?
另外那個小丫鬟又是誰?怎麼聽聲音這般的耳熟?
而且,說到軍糧……楚少淵不是已經失蹤了麼?
嬋衣心中一驚,猛然坐起身來,眼前守著自己的兩人,只有錦屏跟錦瑟,哪裡有思琪?
錦屏看著嬋衣汗津津的樣子,急忙擰了熱巾子來給她擦汗。
錦瑟則是去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嬋衣,輕聲道:“小姐,您又做惡夢了?”
嬋衣端著熱茶喝了好幾口,才將那股子異樣壓下去,額頭上的汗珠也被錦屏擦拭乾淨,錦屏又拿了襖子來給嬋衣披到身上,勸道:“這都好幾日了,小姐的風寒不能這樣拖下去,不如將簡公子請來診診脈看看,或許能好的快一些。”
嬋衣點點頭,“你吩咐夏琪去請安禮公子,錦瑟服侍我穿衣,我去一趟隱秋院。”
錦瑟見嬋衣剛剛睡醒,就要出門,連忙制止道:“您的身子還沒好,哪能出得門?若是有事,吩咐奴婢一聲,奴婢跑一趟就成了,還用得著您親自去。”
嬋衣搖頭,她剛剛在夢裡聽到的那兩句對話,她很肯定一定是前世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只是她前世的這個時候心灰意冷,許多事情都不上心,導致一問三不知,最近風寒,腦子迷迷糊糊的,卻總是能從夢裡聽到斷斷續續的對話聲,似乎就是前一世的事情,可她總是無法睜開眼睛,只能迷迷糊糊的聽著,等到她努力睜開眼睛,卻發覺只是夢,讓她頭疼的很。
錦瑟見嬋衣堅持,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道去了隱秋院。
夏明徹吃過午膳在小書房裡隨手拿著幾本《政要》在看,見到嬋衣匆匆而來,愣了愣,他記得妹子得了風寒未愈,怎麼這個時候過他這裡來了?
他忍不住皺眉道:“晚晚,你生著病,天又這麼冷,有事讓人告訴我一聲便行了,自己跑過來,要是病再嚴重了可怎麼辦?”
嬋衣嗓子一癢,咳嗽了兩聲,道:“二哥,朝中局勢可有什麼變化?父親近幾日回來可有對你說起過什麼?你能跟我說說麼?”
夏明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似一般的閨秀,許多事情也不瞞著她,他思索片刻,道:“你想問的是西北那邊的情況吧,聽父親說,太子已經去了西北,蕭洌跟王珏小勝了一場,然後衛風傳了戰報來說軍糧不夠了,希望皇上撥動些軍糧過去。”
嬋衣眉頭皺得更緊,看來果真是跟軍糧有關了,這麼說來,難道太子不是被冤枉的?
“二哥哥,我覺得這裡頭有些不大正常,雖說有十五萬大軍,但糧餉也不可能會用的這樣快才是,這裡頭恐怕是有貓膩。”
戰事
夏明徹聽自家妹子這番話,細細一想確實是有些不太對,之前王珏分明探聽清楚了,此時的韃子正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