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眉頭皺了起來,這二十來號人,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即便是他這樣從小被丟進軍中,一次對抗四五個壯漢的人在他們手裡都討不到任何便宜,這樣的車輪戰下去,他的體力遲早是要耗盡的。
他身邊的陳先生已經有些脫力,每一下防禦動作都帶著重重的喘氣聲。
少年郎奪過一柄彎刀,身子伏低做了個結印般的手勢,一刀平砍,他正面的蒙面人被這強勁的刀風揮的後退一步,他瞬間躍起一腳踹翻了左側的蒙面人,彎刀平揮,將陳先生旁邊的蒙面人阻擋住,另外一隻手上的彎刀瞬間捅入蒙面人的身體中,他落下的時候正好落在被他踹翻的蒙面人身上,膝蓋用力一彎,那蒙面人胸骨碎裂,眼睛睜大,卻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少年郎雙手的持著刀像是一架旋轉的風車,在蒙面人中不停的快速攻擊著。
“主子,您小心啊!”漢子認出了這是少年郎的成名技,這樣的招數最是耗費體力,他不放心的一邊抵擋從後頭刺過來的彎刀,一邊儘快的移動到少年郎的身側。
而楚少淵卻無暇顧及其他,長久的對持,他雙手已經麻木,汗水混著鮮血不停的往外湧,風一吹,整個人身上的熱氣就被吹散,手中握著的戰刀上,已經凝結了一層猩紅色的血液。
他剛將左邊襲來的那柄彎刀抵擋住,就瞧見領頭的那個蒙面人一刀將蕭沛的兵器擊飛,下一招便直刺蕭沛的胸口,他頓時渾身一涼,大喊一聲:“蕭沛!接著!”
他拼盡全力一腳飛起踹斷了阻擋他的蒙面人的胸骨,將壓制住的彎刀一把擲向蕭沛,蕭沛後退一步接住彎刀,抵擋住那一刀。
而楚少淵剛剛讓過一柄從右側斜斜穿過的彎刀,忽然感覺小腿上傳過來刺痛感,低頭一看,是被他踢斷胸骨的蒙面人趴在地上,用隨身的匕首刺中了他的小腿,他一腳將那蒙面人的胸骨踩得更碎。
小腿上的傷口疼的他有些站立不穩,左右兩側不停有彎刀攻過來,身側的魏青一刀阻擋住,魏青背後卻空門大開,被蒙面人一刀砍中,鮮血濺出,魏青翻轉過來將蒙面人下一刀攔住。
楚少淵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死死的抓住戰刀,將魏青右翼劈來的彎刀擋住,快速的說了一句:“你別管我,自己注意保命!”
他用力的劈砍彎刀走勢,幾柄彎刀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有兩把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落到了柔軟的雪地之中。
新鮮的血液順著小腿上的傷口嘩啦啦的湧入雪地,他能感覺到靴子裡頭溼漉漉的一片,身上一片冰涼。
魏青忍住後背痛楚,回了一句:“公子千萬要保重!”
魏青邊說邊加緊手上的動作,幫著楚少淵護衛左右安全。
楚少淵腿上的傷勢吃緊,連帶他的動作也有些緩了下來,攻擊他的蒙面人察覺到了這一點,正面破空而來的一柄彎刀隨著他緩和的動作,眼瞧著就要刺入他受了傷的那條腿。
他低低的吼了一聲,忽然整個人騰空躍起,帶著沉重的戰刀,幾乎不可能般的在空中翻身而過,準確的避過了砍向他的彎刀,用沒受傷的那條腿一腳踹飛一個蒙面人,戰刀斜側著劃開另外一個蒙面人的胸腔,鮮血飛濺,在蒙面人倒地的瞬間,楚少淵緊跟著落到他的身上,戰刀刺穿了他的身體,後面緊跟著破風而來的兩柄彎刀緊貼著楚少淵握著戰刀的手刺向他,他當機立斷鬆開戰刀,隨手撿起一柄彎刀就地一滾,躲開身後的劈砍。
這時,少年郎已經雙手持刀,一路砍殺過來,見到楚少淵這樣靈敏的身手,不由的大讚一聲:“好俊的功夫!”
楚少淵這才扭頭注意到少年郎雙手持著戰刀,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許多蒙面人都不敢輕易的對上少年郎,他彎唇笑了笑,“過獎,你的功夫也不賴!”
他們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到驛站裡面又出來七八個蒙面人,也是一身的血跡,楚少淵看著一愣,樓下的那隊侍衛怎麼也有十七八人,竟然會全軍覆沒,瞬間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放鬆警惕!
他的體力隨著他剛剛的縱身一躍已經將近透支,他用力握緊彎刀從地上站起來,小腿上的傷口疼的他幾乎站不穩。
蒙面人的頭領看到楚少淵剛剛的那一躍,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用力擺脫掉還在糾纏他的蕭沛,一刀砍向他,蕭沛速度奇快的閃開肩上的劈砍,蒙面人頭領第二招緊接著便跟了上來,生生比蕭沛閃躲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分,彎刀砍中蕭沛的胸前,縱使蕭沛閃得快,也被這一刀掃中,胸口上那一刀,將蕭沛正面染的鮮血淋淋。
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