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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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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不在裡面救人?”葉其安看著小包將他當作只大蝴蝶追得起勁。

“達摩院首座在此,哪裡還用得上在下。”察爾斤隨意說著話,腳下不停,氣息卻沒有一絲紊亂。奔得幾圈,突然,他腳下一凝,身形即時穩住不動,側首望向走廊。追到他腳邊的小包也煞住身體,甩甩頭,朝著葉其安走回。

一股凌厲氣息這時自走廊方向而來。葉其安只覺得有些壓抑,一旁的察爾斤卻好似如臨大敵,從來不見的端肅神情浮現在臉上,整個人都變了個模樣。瞬息之間,那股凌厲氣息已經悄然無蹤,察爾斤也恢復原來一派安然,好整以暇地望著走廊方向。

“阿彌陀佛——”伴著一聲清號,走廊處轉出封青,身後跟著一位布衣和尚。和尚年過不惑,身材中等,樣貌普通,若不是封青立刻作了介紹,很難想象這和尚竟是少林達摩堂首座,尤其他腳步沉重、目光呆滯,與尋常人無二,哪裡看得出來武功高絕。走到近旁,智空和尚雙掌合十,與葉其安見過禮,然後轉頭看向察爾斤,淡淡道:“總教頭內力雄厚、定力過人,和尚佩服。”

“大師這是在嘲諷在下麼?”察爾斤懶洋洋站著,一派浪蕩公子的姿態。

從初見智空的呆滯中迴轉,葉其安看向封青:“怎樣了?”

“最難一關已熬過,”封青點點頭,眉宇間罕見的疲憊,“若再能撐過三日,這條命便算是撿回了。不過此後雖能正常活動,卻比尋常人虛弱,終生不能離藥。”

葉其安垂眸:“只要能活著就好了。”

“阿彌陀佛。”智空單掌一揖,“郡主殿下宅心仁厚,百姓之福,善哉。”言畢,側首望向察爾斤,其意不言而喻。察爾斤嘻嘻一笑,恍若不見。

“大師,多謝大師相救。”葉其安深深一禮。

“郡主哪裡話來。我佛慈悲,救死扶傷,乃是我輩職責所在?”智空搖頭一笑,頓時親和不少。

此後閒聊幾句,直至馮掌櫃神色激動地從後院過來。一走近,馮掌櫃便雙膝落地連聲稱謝。一番客氣推讓之後,封青拉著智空大師要對弈一局,馮掌櫃遂去準備了棋子棋盤,又讓人沏了香茶,在園中石桌布了棋具。葉其安不懂棋道,不過從未見過封青下棋,便站在一旁觀看。察爾斤旋身落在近旁一棵樹上,安然坐在樹枝間,眼卻望著不知何處。

看了一會兒,封青和智空越來越入局,葉其安卻早已走神,招了招手,將馮掌櫃喚到身邊,小聲詢問。

“現在令郎的傷情已經穩定,我有事想問你。封大夫跟我提起過,令郎的傷並非尋常,明明是有人惡意所為。你曾說令郎惹了一樁禍事,是因為這個被人傷的嗎?”

她一開口,馮掌櫃就變了臉色,眼角掃過站立不遠處的趙哲和孫善,露出十分的為難。

正專注於棋局的智空卻在這時開口:“即便錯在令郎,如此手段也太過狠辣。和尚也有幾分奇怪。”

“大師身在方外,卻心繫紅塵,這奇怪二字,可是在下聽的最奇怪的一次。”察爾斤陰惻惻地一笑。

“何處是方外,何處是紅塵,和尚卻看不見這其中差別。”智空淡淡一句,便不再開口。

察爾斤翻身自樹枝飄下,懶洋洋往外走:“所以在下最不願與和尚攪在一起。”路過葉其安身側,他頓了一頓,口氣輕佻地說了句:“是誰下的手,恐怕還是莫要深究的好。郡主殿下。”

或許是整日都思緒混亂,或許是察爾斤語氣中明顯不同以往的鄭重,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葉其安愣了一會兒,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日臨別時,智空大師替方丈傳了一句話:兩日後未時在靈谷寺相候。

第五十九章萬法唯心

當夜一夜陰雨,皇帝似乎受了涼,身體狀況更糟了些。皇太孫焦慮之下,差點又削了兩個撞到槍口上的太醫的腦袋。此後宮中人人自危,彷彿日日如履薄冰。幸而,皇帝本人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只是每天將葉其安招在身邊陪伴,精神好些時,偶爾還要葉其安扶著走上一走。

少林方丈約見的這天,一早葉其安便在宮中伴著皇帝,剛把西遊記講到孫悟空被壓五行山,張德海來報說安慶公主求見。

葉其安在宮中這些時日,不是在幹清宮,便是在東宮,見過的皇親國戚卻並不多,即便是偶然碰上的,也不過數面之緣,再見面,幾乎仍與陌生人無二,最多不過覺得眼熟了些。這安慶公主她卻是知道的。已故馬皇后不過兩個親女,安慶公主更是幼女,平日極得皇帝寵愛,雖已嫁作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