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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到他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她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抬手按門鈴。響了一聲門就開了,週一凡滿臉的不耐煩:“不是讓你回去的嗎?怎麼——”

他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噤了聲,愣愣地問她,你怎麼來了?

她說梁星給我打電話了,讓你去醫院。

週一凡聞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說我沒事。她立即介面說我也希望你沒事,但是我既然答應他了,就得做到,所以你現在進去換身衣服吧,我在樓下大廳裡等你。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像離婚後週一凡經常見到的那樣,瀟瀟灑灑,毫無眷念。他認命地回去洗臉刷牙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

在樓下為了要不要開車去又差點吵起來,顧瀟楠堅持說他喝酒了不能開車。

“那又怎麼樣?現在路上又沒有人,況且我早就醒酒了。”

“你能不能為自己負點責?”

“開車就是不負責?”他說,“這麼晚打車安全誰能保證?”

顧瀟楠無奈地揉著眉心,無可奈何地開口:“要是你實在不想去,那就——”

“打車。”他說。

“算了”兩個字生生卡在嗓子裡又被嚥了回去,顧瀟楠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到門外打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只有一節課,但是要去醫院,

要是沒什麼事兒自己嚇自己晚上就來更文,

有事兒就更不了了。不過我想應該沒事。

☆、第十九章

後半夜的醫院和街道一樣,到處是空蕩孤冷的氣息。顧瀟楠坐在他對面椅子上,正劃拉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他歪了歪身子,找到了正好能看見她側臉的角度。

大學的時候公選課,他稀裡糊塗地不知怎麼選了個“女性學”,本來公選課也就是做做樣子就行,他捧了一大摞專業課的書去到階梯教室,意外地發現那個全校最大的教室竟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他拉了身邊的小學弟問:“這不是女性學?”

“是啊。”身邊不時有人插嘴,“每年這門課都這樣,很搶手,好些人沒選上來旁聽的。”

等到講臺上那個溫和女教授開口,週一凡才終於明白“很搶手”是什麼意思。

那門課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有個細節他一直記得非常清楚。那天晚上講到“女性的美貌和氣質”,頭上已染霜華的教授笑著對下面一幫年輕飛揚靈動逼人的孩子們說“對於女孩子來說,美貌和年輕都是一時的,氣質才是伴隨你一生的資本。”

“有的人美則美矣,老了也只剩一副乾癟的軀殼;有的人卻能越老越美麗,越來越優雅,越老越有韻味。”

他靜靜地打量著她的側臉,忽覺好像明白了教授的話,所謂韻味,大概就是女性身上柔和的光吧:自信優雅,不爭不搶,從從容容。他伸手壓著眉頭,幾不可聞的嘆息,本來可以和她一起慢慢變老,陪著她愈加從容優雅的啊。

有小護士過來換水,踮腳,伸手,手腳麻利地掛上了一瓶新的藥水。這夜安靜的也太詭異了,連護士撕塑膠薄膜的聲音都尖銳到要刺到她心裡一樣,顧瀟楠抬眼看去,他左手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攏了攏龍身上的衣服,問他:“冷不冷?”

“不。”

顧瀟楠覺得自己真實自討沒趣,蜷在椅子裡調整了個姿勢想要繼續打遊戲,他卻咳嗽出聲,然後揚揚下巴示意她:“過來。”

她依言走過去,俯下身子問他:“冷?”

週一凡一言不發的盯著她,忽得伸手攥住她的,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太涼了,你坐過來。”說著他將她凍得像塊石頭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把手機收起來,那隻手插兜。”

顧瀟楠側過臉去看他,男人緊閉著雙眼貌似是在閉目養神,可他明明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源源的熱氣攥得她手心都微微出汗了。她緊抿著唇掙扎了兩下,週一凡立即更加用力:“別動!”

他應該是喝了不少,在清冷的夜裡折騰了這麼久,身上還是有些微醺的酒氣,顧瀟楠吸了吸鼻子,壓抑又隱忍的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這樣來回幾次以後她明顯感到自己身上的溫度降了許多,心跳也不似起初那樣又快又急。她甚至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的人:“我睡一會兒,你自己看著,別掛空針了。”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身後傳來悶悶的“嗯”的一聲,她把身子朝外邊歪,一隻手在週一凡口袋裡,一隻手在自己衣服兜裡,就著這個奇怪彆扭的姿勢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