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沈青珞苦澀地搖頭,明白了,裘世禎去世的訊息傳出,那些儲戶想著裘家沒有親族,裘世禎沒有子女,只怕慶豐維持不下去,故……
暫避到一邊,看著靈堂裡客人都走了,沈青珞方帶著李氏與薜夢瑤走了進去。
應遠非迎了過來,沈青珞略略頷首致意,低聲道:“謝謝你!”
“我與世禎是朋友。”應遠非搖頭,道:“別的我也幫不上忙,喪事我幫著張羅便可,你無需操心。”
沈青珞微一點頭,也不再客套,移步來到棺槨邊,看著裡面熟悉的容顏,止不住淚如雨下,輕輕地伸了手,想要撫摸那熟悉的眉眼。
“不可。”應遠非急切間忘了忌諱,伸手抓住沈青珞的手往回拉。
“你……”沈青珞變了顏色,狠狠地甩開應遠非的手。
自己在幹什麼!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應遠非的臉立刻紅的如同火燒一般,結結巴巴解釋道:“我……世禎去世了這許多天了,雖說棺槨裡有冰塊凍著,遺容尚沒變化,但恐不潔,你懷著孩子,需得加倍小心。”
“正是,青珞,剛才嚇著我了。”李氏扶起沈青珞的手檢查,著急地問道:“剛才手碰到沒有?”
“沒。”沈青珞低聲道,心中一陣悲苦,只能看著,連摸都不能摸了嗎?看看棺槨裡的裘世禎,壽衣也穿好了,想是這兩日她昏迷著,秦明智他們安排的,想到那些綺麗親暱再不復來,想到裘世禎英年早逝,連個捧靈扶棺的後人都沒有,不由得扶著棺木,失聲痛哭。
李氏見沈青珞痛哭,反放了心,心中的苦哭了出來,便不會再尋死了,呶了呶嘴示意薜夢瑤扶著,自己忙出去喚人去跟秦明智謝煥等人報知沈青珞甦醒過來的訊息。
秦明智得了訊,等不得日落時分錢莊關門,先趕回來了。
眼下錢莊的危機,只在於裘家沒有後人,謝煥等人得知沈青珞已有了身孕,一致想對外公開。
“雖說你與爺尚未成親,可那日喜貼都發出去了,人人知道爺要娶你……”
“公開吧,宣揚出去。”沈青珞幽幽道,孩子她必是要生下來的,公開出去可緩解錢莊的危機,便公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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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世禎死了!竟是死了!蕭汝昌昏昏沉沉,覺得萬事空了。
“爺,聽說明日就出殯了,你不去上柱香看最後一眼嗎?”蕭義看著躺床上死人一樣的蕭汝昌,小心翼翼提醒道。
晴雨和莫語被蕭汝昌派去守著蕭月媚,蕭義這些天當起蕭汝昌的貼身小廝,當得很辛苦。
自家爺自從聽了裘世禎的死訊後,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端來了飯菜他就吃,吃完了就躺床上一動也不動直呆呆地看著帳底,如果不是那大張的雙眼,他都要以為那是一個死人。
“哥……”蕭月媚人未到聲到,蕭汝昌抬了抬眼皮,衝蕭義擺手,低聲道:“跟小姐說我睡著了,讓她回去。”
遲了,蕭月媚已在晴雨莫語的挽扶下走了進來。
“哥,魏隆說,裘家傳了訊息出來,沈青珞懷了世禎的孩子,你知道這事嗎?”
蕭汝昌不知道,搖了搖頭道:“沈青珞有世禎的孩子也不稀奇,許是世禎的不舉之症治好了。”
他以為自己妹妹要說沈青珞不貞,在心中嗤之以鼻。
“哥,這下我肚子裡的孩子可以解決了,哥,你對外宣佈我也懷了世禎的孩子,然後,我也進裘家為世禎守寡。”蕭月媚興奮地大聲嚷嚷。
蕭汝昌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妹妹,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春懷繾綣
“月媚,你圖的什麼?”蕭汝昌無力地問道。
“裘家婦的名份。”蕭月媚收了笑容;咬牙切齒道:“沈青珞別以為世禎死了;她就能霸佔世禎妻子的名份。”
“圖那麼一個名份,一輩子就這樣埋葬,你想過嗎?月媚;告訴你;你若是進裘家守寡,是不可能再與魏隆暗裡來往的。”
蕭月媚不以為然撇嘴;她這些日子與魏隆偷歡;頗有些喜歡上那滋味;打的主意還真就是進裘府讓沈青珞不痛快;卻又一邊與魏隆暗渡陳倉。
“你!”蕭汝昌感覺自己有些想發瘋;斜了還包紮著手腿的妹妹一眼;道:“好,我給你想辦法,你先回去。”
“爺,你真要幫小姐想法子進裘府?”蕭月媚走了,蕭義看蕭汝昌起床下地,那樣子打算要外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蕭汝昌沒有回答,換了外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