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容,她是覺得王勤家的不靠譜,為齊婉容著想,才沒答應,現在看來,她若不答應,齊婉容卻要怨恨上她。
“五妹妹,王勤家的是太太專門打發來給我的,若知道我不用她,反而將她給了人,太太不知道會怎麼想。”
齊婉容聽得荀卿染的話頭鬆動,忙說道,“四嫂放心,我借用些日子,等有了效驗,就放人回來,不會讓太太知道。”
荀卿染見齊婉容態度堅決,還是道,“不過是一個下人,五妹妹要,我有什麼捨不得。只是,千萬莫讓太太知道,讓我難做。”
齊婉容自然滿口應承,打了包票。
“我還是要勸五妹妹,別信實了。”荀卿染道。
“知道了四嫂。”齊婉容這麼說,明顯並沒把荀卿染的話聽過去。
荀卿染苦笑,少不得叫王勤家的來囑咐了兩句,讓她好生服侍齊婉容。
“五姑奶奶不是外人,你去了好生服侍。若有功勞,是你的福氣。善喜那裡我自好生照顧她。我說話算數,答應了你們的事情,不會更改。你是明白人,多餘的話也不用我囑咐你,安安分分的,才有你的好處。”
……
平西鎮的冬天,十分寒冷。這一天清早,更是下起了大霧。
“奶奶,不好了,松濤院出事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冬霧
松濤院?荀卿染放下手裡的帳冊,問,“出了什麼事?”
“那個叫做玉孃的,上吊死了。”
玉娘?荀卿染微微皺眉,玉娘是和辛婦好一起到總督府的三個女子之一,安排在松濤院的。那三個一直都老老實實做針線,並沒有鬧過事。怎麼突然就出了事,而且還是這樣的人命大事。
荀卿染站起身,吩咐人拿大衣裳來。
“奶奶,還是奴才帶人去看就好了。”許嬤嬤忙上前阻攔道。
“人命關天,怎麼好好的,突然就上吊死了,我得去看看。”荀卿染道。
荀卿染穿戴整齊,帶著人從主院出來,直奔松濤院。
外面的霧漸漸散了。許嬤嬤扶著荀卿染,因為冷的很,荀卿染用披風的帽子將頭遮的嚴嚴實實,兩手也都攏在貂袖筒內。
松濤院門口有兩個婆子守著,見許嬤嬤扶著荀卿染來了,忙上前來請安。
“你們守好了門,沒奶奶的許可,不準任何人出入。”許嬤嬤吩咐道。
眾人進了松濤院,徑直往東廂房來。
松濤院有上房三間,又有東西各兩間廂房,如今西邊廂房住的是善喜,東邊廂房住的是玉娘那三個從軍營來的女人。
西廂房門半掩,依稀能看見,門框上掛著個屍首。
西廂房門口站著三個人,一個就是春喜,如今她臉上的傷早就好了,只留下深淺不一的幾道疤痕,因為一直用著藥,疤痕並不是十分顯眼。一個長相清麗,年紀略長,是叫做綠芙,另一個長條身材面貌俏麗的,叫做倩玉。
這三個見荀卿染來了,都上前來見禮。
“是奴才發現的。”綠芙眼圈微紅,“玉娘早上說不舒服,就留在屋內歇息。奴才出來到房後,汲水洗衣服,回來時,就看見玉娘吊在那了。”
倩玉的說辭也是大同小異,與綠芙不同的是,她在打掃庭院。
“婢子在做針線,聽見她們的叫聲,才從屋裡出來。”春喜道。
“去將人取下來。”許嬤嬤吩咐。
就有兩個膽子大的婆子,推開門,進的屋去,去抱玉孃的屍首。
那門一被推開,就有個黑影從屋內嗖的一聲竄了出來,直奔荀卿染的胸前撲去。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屍首上,這一下出乎意料,不由得都有些發呆。荀卿染躲閃不及,栽倒在地上,用手護著肚子。那黑影發了瘋一般,對著荀卿染的肚子又抓又咬。
“奶奶,奶奶。”驚叫聲響成一片。荀卿染懷遮身孕,這一驚嚇又摔了一跤還得了,都忙奔上前來。
這時就聽得一聲呼哨,院子裡的人只覺得冷風鋪面,一隻白色大鳥從天而降,不過眨眼之間,就將那黑影抓在爪子下,扇了一下翅膀,飛到拿著竹哨的人跟前,落在地上,將掙扎的狸貓牢牢地按在爪子下。
眾人的視線不由得隨著雪團轉動,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身披石青色刻絲貂鼠披風,帽子遮住了半張臉。那人將竹哨收入袖中,又將帽子往腦後推了推,露出一張俏臉,正是荀卿染。
“好樣的,雪團。”荀卿染道。
眾人都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