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似喜似疼,道不住的春情婉轉,耐不住淫靡風流。
好奇得很,癩子尋聲望去,卻見那後門處,糾糾纏纏的一團兒肉。蠕動,呻吟。。。。。
不由羞窘,癩子悄悄朝外退卻。若往日,他怕是難知,這裡面的人行的是何事,可今日,他得曉這人世風流,便知那糾纏的一團兒肉,正為妖精打架。罵聲晦氣,癩子不禁拂袖,只道,這兩人也好生不知羞,尋了這麼個地方行事,也不怕褻瀆神明。那怪世人常說,若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怪不得淫亂穢行了。
暗聲低罵,癩子抬了腳,正欲出門。
這時,那門後之人,卻輕輕聲聲兒開了口,聲音柔媚可愛,委屈隱忍,只道說。
“師傅。。師傅。。。饒了至心吧,師傅。。。。。啊。。。至心下次不敢了。”
至心,癩子如若雷擊,又復呆若木雞,只想起那含羞帶怯的小和尚。莫不是他?慌忙甩頭卻又聽得裡面另一個聲音開口。
“妖孽,你這妖孽,亂我修為,害我淪道,這今生業障我如何得饒,且看你今日對了那小道士笑,莫不是又想禍害人。我豈能饒你,我心心念念只道是殺了你,都為痛快,可你這妖孽。。。”話到這裡嘎然而止,所聞所聽,便復是喘息陣陣,呻吟聲聲,浪蕩無形。
真個荒唐,那聲音粗獷有力,竟真真是那戒空大和尚。
萬念如灰,癩子只道荒唐。這人世,佛世,穢氣沖天。你言清靜,我言超脫,哪裡尋得清靜,哪裡求得超脫,不過荒唐一場。痴痴傻傻,癩子出了廟門,也不知哪裡何去,只隨得心意,信步而行。花花草草,盡惹神傷,不刻,偏生又轉到了阿蘇家處。
卻見阿蘇,月白的衫兒,綠色的鞋兒,正立在那門前細折柳條。人間天上,一瞬思惘,癩子便出口喚得阿蘇。
阿蘇回頭一笑,揚手而招,襯著斜陽,依著柳樹,竟是新綠萬千,芳菲自暇,如夢如幻。。。。。
“阿蘇”再次喚他。癩子近身跟前。“方才我來找你,你卻不在。”
“我幫李家婆婆摘菜去了。”阿蘇笑著回話。抬腳請了癩子進門。這院子不大,卻好生清雅,與別處自是不同。到了這裡,見著阿蘇,癩子方覺自己那恍惚的心智稍得安寧。是以,將那各道諸法都拋置腦後,一心滿眼都只見得這春色如花。
見他犯傻,阿蘇也是笑道。
“大哥這是怎麼啦?好似呆了一般。”
如是笑道,癩子卻紅了臉,想起那夜種種風流快活,不禁又羞又愧,只垂了頭,低聲細問。“阿蘇。。。。你。。。你還好吧!”他這一問,阿蘇自是知曉,也跟著紅了臉,垂了頭半晌才扭捏道。“無妨。”這一問一答,兩人尷尬又羞澀,竟各自不敢再多言語,只暗相對望沉默半晌。
又消得片刻,日暮西垂,繁星當空,竟是一天又去了。
留他住下,阿蘇忙進忙出的張羅了一桌小菜。
炒冬筍,溜肝片,熗藕丁,色香味俱全,再添置一壺上好高粱,兩人便一一坐下,對飲開來。
杯酒下肚,癩子火燒火燎。
往日,在觀裡,也是常偷偷吃酒,不過,那酒為觀裡所釀,諸多清淡,哪似得這尋常高粱,燒口灼喉,便似滿頭煙霞烈火,如荼似焚。又是飲得一杯,癩子卻復長嘆,想這下山之行,萬般變化,幾多奇巧,不禁世間種種荒唐,道法何為。聽他嘆氣,阿蘇也不言語,只笑意吟吟替他再斟了一杯。三杯酒下肚,癩子卻滿心糊塗起來。醉裡看月,又借月觀花,只在神妙,卻難言傳。當下裡,也是心思浮動,意態纏綿,便挽了阿蘇的手傻笑開來。
陪他同笑,阿蘇仍舊不語,卻用那腳尖輕抵癩子的足跟,霧雨輕撓,絲絲寸寸,描形畫意。。。。。癩子年少,哪受得起這般撩撥,直一路火起,從頭至腳又復歸臍下三寸。便擁了阿蘇,親吻起來。連連驚呼,阿蘇只道“慢些兒。。。大哥。。慢些兒。”
此下,何從慢起?
直將他按在懷中,又揉又搓,復褪得衣衫,見那日留下的青紫淤痕,這才有了憐惜之意,只切切的碎吻,又將那長髮散開。便青絲逶地,寒月魄光,說不盡的妖媚動人,觸目驚心。。。。。從頭而看,癩子失神低語。“阿蘇。。阿蘇。。你卻是從何處來,怎的叫我神魂顛倒?我卻又將待你如何?”阿蘇吃吃笑開,又幽幽而泣,複道“大哥忘了麼?阿蘇是孤兒,自小一人,哪知從何而來,阿蘇別無他願,只望大哥莫忘了阿蘇,記著阿蘇,一生一世足矣。”
莫失莫忘,癩子嘆息,拾了那長髮萬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