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整個兒把臉埋進他懷裡,放棄抵抗了,“您愛怎麼喊就怎麼喊。”
說了會話,見她精神好些了,賀時霆問她要不要去換衣裳。
方才楚楚昏沉沉的,意識不清,因此不肯鬆開他去換衣裳,這會兒被他這麼一問,羞得不得了,紅著臉同意了。
楚楚知道月事是什麼,她十三歲的時候就來過。
當時寒冬臘月的,她住在柴房裡,只有一條不怎麼保暖的小被子。她又疼又冷,昏過去好幾次,等醒過來,就打點冷水給自己擦洗一下。後來她就再也沒來過月事。
賀時霆把楚楚放在床上,喚謹和進來給她換衣裳。他站起來時,楚楚清楚地看見他衣襬上好幾處暗紅的血跡。
她的臉頰頓時火燒似的滾燙。
賀時霆原要出去了,見她臉紅得那樣子,又停下腳步,“怎麼了?”
楚楚紅著臉去推賀時霆,“您快去換件衣裳。”
雖說是推人,但她的力氣小得和貓兒撓似的,賀時霆擔心她推得手疼,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出去換衣裳。
賀時霆換好衣裳,楚楚那邊還沒折騰完,他趁著這個間隙,去見了正在客房休息的老大夫。
方才大夫說了那麼一堆保養身體要注意的事宜,他有的記下了,有的沒記下,趁這個機會問問清楚才好。
賀時霆抓住老大夫一通問,把老大夫都問暈了,仔仔細細地和他解釋了一遍,又幫他把需要注意的地方寫在紙上。
老大夫臨走前,對賀時霆說:“那位姑娘身子這樣弱,除了體虛,也有思慮過重的原因,您若是真關心她,不妨多寬慰寬慰。”
思慮過重?
賀時霆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老大夫道了謝。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定平院裡卻燈火通明,為著楚楚的事忙碌不已。
賀時霆先去看過楚楚的藥煎得如何,才去找楚楚。
他進了楚楚房裡,楚楚靠坐在床頭,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謹和正往她小腹處放一個湯婆子。
賀時霆道:“還疼嗎?”
楚楚搖頭,她此刻已經沒那麼疼了,小腹內偶爾會抽疼一下,但還能忍受。
賀時霆怕她無聊,問她聽不聽故事,楚楚自然點頭。
他往楚楚後腰處塞了一個大紅堆花軟枕,開始給楚楚講故事。
正說到“時值午夜,眾人一道唱起歌來”,楚楚感到有些害怕,不敢再聽。
她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揪住賀時霆的衣袖,“侯爺,您給我唱首歌吧。”
賀時霆有些遲疑。
楚楚不想再聽帶著恐怖色彩的故事,她拉著賀時霆的手,衝他甜甜地笑,“唱一首嘛。”
賀時霆便是鐵石心腸,也受不住她這樣的攻勢。
他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賀時霆會唱的歌大多都是戰歌,因為要唱給楚楚聽,他特意選了首婉約些的思鄉曲。
然後,戰意軒昂地唱了一遍。
謹和端著粥和糕點站在門口,險些把手裡的碗都摔了。
只聽一曲畢,屋內傳來楚楚姑娘非常熱情的捧場的聲音。
謹和啞然失笑,在楚楚姑娘眼裡,侯爺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她把粥和糕點端進去,賀時霆接過,問楚楚想喝哪碗粥,楚楚挑了那碗顏色漂亮的甜碧粳粥。
這粥燉的香糯糯,甜滋滋,楚楚喝了一口,想起什麼,問賀時霆:“您用過晚飯了嗎?”
賀時霆回來之後忙到現在,哪有功夫吃飯。
他不回答,自然就是沒吃過。楚楚心疼,想去接他手裡的粥碗,道:“我自己喝,您快去吃飯。”
粥碗的碗壁燙得很,她皮嬌肉嫩的,賀時霆哪能讓她空手去接。
“仔細燙著。”
他依舊端著碗喂楚楚,楚楚見他不吃飯,自己也不肯喝粥了,氣呼呼地看著他。
賀時霆舀了一勺粥喂她,她閉著嘴,怎麼也不肯張開。他嘴角扯出一抹笑,乾脆自己吃了。
楚楚有些沒反應過來,唇瓣微微張大,吃驚地看著他。
賀時霆趁機喂進去一口粥。
她的臉迅速泛起一層薄紅。
賀時霆見她含著那口粥,嘴就是不動,道:“快吃。”
楚楚這才紅著臉嚥下粥。她暈暈乎乎的,和賀時霆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兩碗粥,又被他餵了幾塊糕點。
她吃糕點的時候還挺乖的,遇到哪樣特別喜歡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