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給馬涼一個開戰的理由。
“我們哪比得上你們中原人狡詐?不過是吃虧慣了才想出來的辦法而已。”科季末冷笑一聲,“對了,這法子還不是我們想出來的,是你們棠國來的石大人貢獻的好辦法。”
“棠國人幫你們?”文思不屑地說。
楊柳倒是撐著下巴,呢喃了一句:“叛徒這玩意,哪個世界都有啊。”
沈朝元突然揚聲問道:“你們的石大人是不是叫石瓔?”
“哦?您認識他?”科季末看她一眼。
“真是他!”鄭嬋握緊拳頭,低下頭掩去眼中怒意,她是自言自語,不願意跟科季末談石瓔。
可科季末依然聽到了她憤怒說出的三個字:“怎麼,你們和石大人有仇?”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領路就行了。”沈朝元平靜地說。
科季末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沈朝元的面相實在不像是一個能夠說出如此冷淡言辭的人,他先是一愣,等品味出她的意思便生出幾分羞惱之感,心底更是覺得此女絕不能留。他冷眼瞧她,暗暗在心中說等見到大將軍再計較。
如果她真像她的長相一樣溫柔或軟弱,倒也有迎回月國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大將軍見到她也不會再心軟了。
馬涼向來喜歡美人,科季末還真怕他此刻生出憐香惜玉之心。幸好這女子並非省油的燈,既然如此,他就不怕馬涼做錯選擇。月國王后可是馬涼的妹妹,該扶持誰該如何支援她,馬涼比科季末更懂。
沈朝元抱著她的鴿子,問楊柳:“他剛才是不是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楊柳點頭附和,“婢子還以為他會生氣呢。”
月國人什麼時候這麼有忍耐心了?
她卻不知道這是因為科季末想把選擇交給馬涼而且他已確信馬涼會如何選擇。
但她能想得到,連這也能忍,甚至給一個同情的眼神,可見此人另有計較。
她小聲對沈朝元說:“殿下,您得小心他陰你。”
“我知道。”沈朝元撫摸著鴿子的羽毛,露出誰也看不懂的笑容,“我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自信。
是源於信任。
車隊繼續前進,但走了很遠,都一直沒人現身。
文思便忍不住問:“還要走多久我們才能夠見到你們的大將軍?”
科季末有點慌。
但他臉上依舊若無其事地說:“大將軍或許已經來了,只不過要觀察我們一下而已。”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文思刺了他一句。
難得科季末沒有反駁。
可是車隊又前進了一段路,依舊沒有其他聲音。
文思又問:“你們大將軍不會是自己來的吧?”
如果帶了兵,在附近,就算帶兵再嚴格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安靜。
“我們大將軍自有計較。”科季末一邊嘴硬,心裡也一邊覺得不對勁,他跟身邊要來一匹馬,騎上去朝前飛奔,可剛衝出去,路邊突然緩緩走出一人。科季末一眼看去,認出此人不是月國人,便放心地繼續向前衝,只嘴上罵了一句:“哪來的雜碎,給我滾開!”
話音剛落,這不速之客卻走到路中間,將右手提著的包裹放在地上,若無其事地停在原地。
那就撞飛!
科季末想此人必定是棠國人,並無留情之心,繼續朝前疾馳。
☆、人頭
這突然出現的青年不動,科季末則駕馬衝得更快,一馬一人瞬時撞在一起。
沈朝元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鄭嬋則不忍地閉上眼轉過臉。
一匹靜心養育的駿馬和一個普通人撞在一起會是什麼後果?任何人都能想象到即將發生的場面,月國人是興致勃勃地看著前方,棠國人則不約而同地像鄭嬋一樣將臉轉開。他們不可能瞬間移動到這兩人中間將那年輕人推開,誰也不忍心看這殘酷的畫面。
然而事件的發展卻出人意料。
當科季末駕著馬衝到這不速之客面前,預備將這面容稚嫩的青年撞開時,青年不閃不避,留在原地抬起一腳踢向了疾馳而來的駿馬。這匹棕色烈馬捱了這一腳,竟然像是被一塊巨石擊中般猛然朝旁倒去。它淒厲地嘶嚎了一聲,便向路邊滾倒。至於騎在馬上的科季末則更加狼狽,他的雙腳踩在馬鐙裡,一併卡住,連著這匹棕馬一起翻滾了五六圈,甚至有大部分撞擊的力道都由他所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