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南宮胤那飽含譏諷的話語,眼眸沉了下來,眼底滿是冰冷之色,“最相信之人?父皇,有些事情一定要說透嗎?”
“什麼意思?”
“我 能活到今日,能被父皇維護,能登上帝位,除了我是父皇的兒子,最大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我讓父皇滿意罷了。如果我仍然如五歲之前一樣,對什麼都毫無反應,沉默 寡言,木訥呆怔,我根本無法活到現在,早已被父皇派來的那位,明面上是教導師,暗中卻是探測資質的人,給屠殺了吧!”
南宮玦弈話出,南宮胤抑制不住神色鉅變。
“父皇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南宮玦弈看著南宮胤瞬時變得戒備的眼神,淡淡道:“父皇無需想的太複雜,兒臣對於過往幾十年的過往都做過什麼,沒什麼興趣,不會去探究什麼。”
“我之所以會知道,不過是因為你派去的那個人,戒備之心太低,也太大意了。或許,是覺得我年齡太小,又一直呆呆怔怔的沒把我放在眼裡吧!被我灌了一點兒酒,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而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這麼說,他的死…。”
“是我做的!”
南宮玦弈話出,南宮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原來不是忽然開竅,而是一直在隱藏。想著,南宮胤這個做了幾十年帝王,經歷過各種風雨,已經很難被撼動的心,此時也感到重重的顫了一下。
幾十年來以為天下都在自己手中,自己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可誰曾想,這個讓自己最滿意的孩子,卻是蟄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大的一個威脅。
看著,南宮胤那變幻不定的神色,還有眼底的戒備。南宮玦弈神色冷漠道:“父皇無需想象太多,兒臣如果想做什麼就不會等到今日。弒父的事情我不會做,因為母妃不會喜歡。不過,你我父子之間也不要說什麼信任,情誼,有些太不現實。”
“皇家之中,自來都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關係,無論是夫妻,父子,還是兄妹手足。這個父皇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皇位交替之後,父皇就徹底的放手吧!不要再幹涉太多,好好的安享晚年,兒臣會盡自己的本分保你安逸,長壽的。”
南宮玦弈說完,看了南宮胤一眼,轉身離開。
南宮胤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喜公公看南宮玦弈離開,就輕步走了進來。進入殿內就看到南宮胤神色複雜,甚至還帶著一絲迷茫還有不確定。
喜公公看著眉心一跳,太上皇的神色很是不對勁兒,怎麼會迷茫呢?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原因為何,喜公公自然不去探究,只是恭敬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南宮胤的面前。
然, 當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桌上的明黃錦帛。當看到上面‘禪位’兩字後,眼眸瞬間睜大,而拿著杯子的手也無法抑制的跟著抖了一下。茶水 濺出,南宮胤抬眸,眼底的陰冷,讓喜公公不寒而慄,雙腿發軟,遂然跪地,叩首,“太上皇贖罪,太上皇贖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聽著喜公公頭撞擊地面的響聲,南宮胤神色冰冷,他果然挑選了一個最強大的君王,一個最合格的君王。要說誰最能忍,天下非他南宮玦弈莫屬,明知道自己曾經對他起過殺心,竟然還能生生忍了十幾年,在自己面前毫不露聲色。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提到顧清苑,碰觸了他的逆鱗,恐怕他還是什麼都不會說吧!而,自己就是到死了都不會知道,他一直是被自己的兒子給掌握在手中的。多可笑,多可笑呀!
南宮胤想著,那種被玩弄於鼓掌的感覺,讓他感到怒不可遏,抬手,猛然抓起手邊的一個杯子狠狠的擲在地上。南宮玦弈他真是太讓人惱火了,惱火至極!
喜公公本就驚懼到了極點兒的心,此時,被南宮胤的一個舉動一下子給嚇得昏死了過去。
只是,怒到了極致的南宮胤,此時哪裡會在意他!
他是想過要殺了南宮玦弈,除了他的呆怔,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的降臨不是時候。那時他的位置還未坐穩,父皇的威迫,還有大臣的觀望,探究的態度。那個時候太敏感了,如果被人發現了他的存在,他一定會死,就是自己也會被牽連,帝位都難保。
小孩的嘴巴不牢靠,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才起了殺心。
可是沒想到,他派去的人忽然死了。一個人突然死去畢竟有緣由,只是南宮玦弈的存在很敏感,他不想把事情擴大,不能派人探查。而在不解,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