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自己什麼都撈不到。
我無法回答,若是電腦駭客進了營地,只怕也是有來無回。
蘇倫焦慮地原地轉了幾圈,挑開門簾衝了出去。
我們誰都沒提報告手術刀和納突拉的事,如果不能得到利益,我們倆有什麼義務向鐵娜提供技術上的無償幫助?不知道井下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詹姆斯與谷野單挑火併,誰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無聊地翻了個身,正想抓緊時間睡一會兒,一眼看到了龍的筆記本。
在隨手翻開的一個頁面上,他用鉛筆畫著一個巨大的方框,方框中央是一個大概的人形,旁邊用拙劣的英文筆跡標註著“木乃伊”這個詞。
方框以外,全部是彎彎曲曲的野草,非常茂盛,好多地方,草與草之間還打著結。
草的旁邊標註的是“地、蛇”這兩個詞——“地?蛇?”我狐疑地自問,這是什麼意思?地面上的草叢裡有蛇?如果人形是代表木乃伊,那麼方框自然該是盛放木乃伊的棺槨。按照常識解釋,所有木乃伊的棺槨都是長方形的,跟中國古人下葬時的棺材形狀接近,而絕不會是正方形的。
龍的畫全無技巧可言,完全是兒童塗鴉式的即興之作。
再翻開一頁,是一個大方框套著一個小方框,非常多的凌亂的草,從小方框里長出來。並且這些草又不完全是生長在方框內,至少有幾十株像是要脫離方框飛到半空中來。
旁邊的標註是“天、蛇”——“天上有蛇?蛇在天上?”這些畫的晦澀程度,不亞於被世人神秘傳揚的《諸世紀》那本書上的詩句。
草,或許代表的是蛇,但這麼多的蛇都是從何而來的?真該讓蘇倫來看看這些莫名其妙的畫,她的思路大開大合,應該會得到更多的啟示。
接下來看到的兩頁,一張上面是線條簡單的“太陽之舟”,船頭應該鑲嵌寶石的位置,隨隨便便地點了七個小點,潦草之極。
另一張,則是放大了的船頭,仍舊有七個小點,唯一的不同,代表北斗七星的勺柄位置的那個點被仔細描了幾遍。
畫,還有二三十頁,漫翻過去,大部分畫的是草、方框、方格,到了最後,連續幾張,都是簡單畫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形。大的那個,旁邊標註的是“神”,小的旁邊則標註的是“謁見者”。
這些東西,根本沒資格叫做“畫”,而應該被歸為“天書”那一類。
把筆記本扔開,我蜷縮著身子,調勻呼吸,慢慢地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劇變之後,我需要好好休息,才能讓緊張運轉的腦細胞得以恢復強勁的思考能力。
猛然間,我的耳際傳來一陣“噝噝噝噝”的怪聲,大海漲潮般,先是極遠極輕微,幾秒鐘內,聲音已經升高為震耳欲聾的怪叫,彷彿、彷彿——“蛇!是蛇吐信子的聲音!”我驚駭地想要跳起來,忽然發現腰肋、雙腿都變得一片麻木,根本無法發力。
噝噝聲的確是來自蛇吐信子的動作,聽這種龐大的聲勢,至少有幾百條甚至幾千條蛇的樣子。
“天!營地裡哪來這麼多蛇?再說,乾旱的沙漠是毒蠍的天下,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幾百條蛇,遑論千條以上?”眼皮有幾千斤重,任我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腳踝上突然有了感覺,彷彿有條細長冰冷的帶子滑了過來,先在我腳踝上稍作停留,接著蜿蜒向上,爬過小腿、膝蓋、大腿,直接向我胸口爬過來。
“唐心?會不會是唐心捲土重來了?”雲貴川一代的高手,大部分有驅蛇馭獸的異能。蜀中唐門裡的人更是精於此道,會不會是帶毒蛇殺回來,為老虎報仇的?一想到老虎可能會傷重不治,我心裡突然湧起一陣絕望的難過。
蛇越來越多,我能感覺到附近的地面上已經爬滿了數不清的柔軟溼滑的蛇,並且蛇群在層層升高,似乎是在一個有限的空間裡,從某個入口不停地有大批大批的蛇湧入,以至於,新來的蛇壓著原先的蛇,更新的蛇,又在最上層形成新的一層。
這種情況下,我的身體已經被壓在蛇群下面,前後左右、上上下下全部跟這種令人噁心的動物摩擦接觸著,簡直生不如死。
我開不了口,也無法呼救,雖然明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道強烈的白光,卻沒辦法抬起眼皮看一眼。
“蛇群襲擊了營地,這種下場,還不如被鐵娜軍事控制、最終倒在槍口下的好。”
大學時看過許多盜墓者的實地紀錄片,很多畫面上都會有醜陋的蛇群出現,大多數是盤踞在死人的棺槨裡。即便是在沒有任何食物水源的情況下,這些傢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