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啦,傑克?你看起來像具還魂屍。”
“昨天晚上我只睡了兩個小時,前天晚上只睡了四個小時。”他告訴我,他慢悠悠地伸展開他那長長的胳膊,我能聽見他彎曲時關節發出的噼啪聲,他把胳膊放在我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懶洋洋地把頭靠在牆上休息,“我已經筋疲力盡了。”
“為什麼你不睡覺呢?”我問道。
他做了個鬼臉:“山姆現在很擔心,他不相信你那些吸血鬼。我已經連續兩個星期值兩班了,還沒有人碰過我,但是他還是不相信,所以現在我獨自行動了。”
“兩班?這都是因為你想要守護我?傑克,這樣是錯的!你需要睡覺,我不會有事的。”
“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他的眼睛突然警覺起來,“嘿,你們弄清楚是誰到過你房間
了嗎?有什麼新進展?”
我沒理會第二個問題:“沒有,我們沒發現任何關於我,呃,我的造訪者的東西。”
“那麼我就會在附近。”他邊說邊閉上了眼睛。
“傑克??”我開始帶著哭腔了。
“嘿,這至少是我能做的——我提出永遠的效勞了,還記得嗎?我永遠都是你的奴隸。”
“我不要奴隸!”
他還是沒睜開眼睛:“你想要什麼,貝拉?”
“我想要我的朋友,雅各布——我不想他半死不活的,不惜傷害到自已,被誤導著試圖??”
他打斷我說道:“這麼看這件事情吧——我希望我能追蹤到一個我獲許可以殺死的吸血鬼,好嗎?”
我沒有回答。他突然看著我,偷窺我的反應。
“開玩笑的,貝拉。”
我盯著電視。
“那麼,下個星期有什麼特別的計劃嗎?你要畢業了。哇,那可是件大事呢。”他的聲音變得單調起來了,他的臉已經拉長了,眼睛再次閉上的時候,面容憔悴地耷拉著頭——這一次不是因為筋疲力盡,而是拒絕承認。我意識到畢業對他而言仍然具有可怕的含義,儘管我的意圖現在已經被打斷了。
“沒有特別的計劃。”我小心翼翼地說道,希望他在沒有詳細解釋的情況下也能聽出我話中寬慰他的語氣,我不想現在就那樣做。首先,他不想招來任何為難的談話。此外,我知道他對我的疑慮的解讀會很過頭的。“啊,我的確不得不參加一個畢業派對。為我開的。”我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厭煩,愛麗絲喜愛開派對,她已經邀請了鎮上所有的人去她家參加那個派對。肯定會很可怕的。”
我說話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欣慰的微笑使他的臉看起來不那麼憔悴了,“我沒受到邀請,我很受傷。”他開玩笑道。
“就當你自己受到邀請了吧,這本來就是我的派對,所以我應該能邀請我想邀請的人。”
“謝謝。”他挖苦道,眼睛又倏地閉上了。
“我希望你能來,”我說道,語氣中不帶任何希望,“那樣會更有趣的。對我而言,我的意思是??”
“當然啦,當然啦,”他咕噥道,“那會非常??明智??”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了。
過了幾秒鐘他就開始打鼾了。
可憐的雅各布。我端詳著他做著夢的臉,很喜歡我所看到的一切。他睡覺的時候,防禦性和尖刻的痕跡蕩然無存,頃刻問又變成了在狼人之類的無稽之談阻礙在我們之間以前的那個男孩,那時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看起來像我的雅各布。
我舒適地窩在睡椅上等待他醒來,希望他會睡一會兒,彌補一下他缺失的睡眠。我瀏覽了許多頻道,但是沒什麼電視節目。最後我鎖定在一個烹飪節目上,當我在觀看的時候我意識到,在給查理做飯時我從來沒下過這麼多工夫。雅各布繼續打著鼾,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則調高了電視機的音量。
我感到格外放鬆,差不多也有些睏倦了。這座房子比我自己家裡要安全多了,或許是因為沒有人到這裡找過我吧。我蜷縮在沙發上,想著不如自己也小睡片刻。但是雅各布的鼾聲根本無法關掉,所以,我沒睡覺,而是任憑我的思緒信馬由韁。
期末考試已經考完了,大多數都像步態舞一樣,輕輕鬆鬆地就能過關。不過,微積分是個例外,及不及格都已經被我拋在腦後了。我的高中教育已經結束了,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此作何感想。我無法客觀地看待此事,因為我把這與我人類生命的結束聯絡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愛德華打算利用“不是因為你害怕”的這個藉口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