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診所的大門上了鎖。 時懷川讓晏立人直接去將門給暴力拆解掉,然後抱著楚鳴玉走進了陰森森亂糟糟的寵物醫院,四處能看到乾涸的血跡,以及倒塌的桌椅藥櫃,藥盒子也散亂的掩在這荒蕪中。 “……讓他們都離開。”時懷川進門之前,餘光瞥了一眼晏立人,冰冷開口。 這麼多的喪屍,貪婪的味道太重。 “我……我可以幫……”晏立人僵硬的點著頭,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然後看向時懷川。 時懷川看著倒落一地的藥架與藥品,揚了揚下巴:“想幫忙,那找點止血和紗布過來。” 晏立人畢竟已經是高等級喪屍。 有他在這守著,對其他普通喪屍至少有點威懾力。 這家寵物診所的面積不大,除了前面大廳就剩一道門,門後是一條走廊,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問診室。 時懷川隨意踹開了一間診室,將楚鳴玉放在金屬臺子上後,轉身在周圍的手術器械中翻找了一圈,發現翻倒在架子上的酒精瓶子裡只剩下最後的一丁點。 “藥……藥……” 在他消毒鑷子等工具的時候,晏立人蹣跚著抱了一堆藥進來,僵硬的全都塞到了時懷川手裡,有紗布,止血鉗,以及獸用的各種藥片與藥劑。 “還……還有……去找……” 晏立人歪著頭,看了看他,僅剩一隻的眼珠注視著他們,灰白色的臉龐在亮眼的無影燈下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死灰色。 時懷川低頭看了看藥盒,最上面的那盒寫著— —西地那非,可用於小動物的肺動脈高壓的輔助治療。 這個藥,似乎對人……治那啥障礙吧? 時懷川將紗布與消毒藥找出來的時候,順手就將這西地那非給揣進了口袋裡,手指卻在口袋裡摸到了兩顆結晶石。 這是…… 時懷川想起來,是在屍潮圍了庇護區的時候,他牽住楚鳴玉的手之前,從那些高等級喪屍捏碎的腦殼裡挖出來的。 “刺啦— —” 原本就裂成了布條的病人服被時懷川撕開,蒼白而精瘦的胸膛出現在他眼前,上面佈滿了層層交疊的電擊灼痕以及留置針等針孔傷口。 時懷川的動作突然一頓。 沉了沉眸子,低頭用酒精沾溼了棉花後,一點一點清理著他心口下三指距離的血跡,斜向的刀口很深。 這位置似乎是— — 第5條肋骨。 時懷川一點一點的在心中記下所有的傷口位置,垂眸冷靜的消毒,縫合,然後攙扶起楚鳴玉的肩膀用紗布一圈一圈的包紮起來。 另外又從晏立人抱來的藥片中找出了消炎藥。 可是手邊沒有水送服,而且楚鳴玉還在昏迷,時懷川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將藥片放進自己口中,低頭,撬開他牙關的同時將藥送進他口中。 然後捏住下頜微微輕抬,輔助他吞嚥下去,混雜著血腥、硝石以及藥片苦澀的味道在兩人嘴裡交換。 “……!!!” 就在他要鬆開嘴的時候,撐在冰冷檯面邊沿的手突然被緊緊扣住,本該是毫無知覺的楚鳴玉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奪走了主動權將這個吻不斷加深。 直至,胸腔憋悶的窒息感壓過了燙灼喉管的飢餓感。 “狗崽子,你居然……”時懷川抬起另一隻手重重在楚鳴玉肩膀捶了一下,藉機站起身。 感覺到唇邊詭異的麻感,不免皺了皺眉。 楚鳴玉卻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固執的拽緊了他的手腕,“忘了告訴你,我的血液以及脊髓液再生的速度遠比尋常人的快,而且傷口恢復的也更快……” 在剛剛昏迷的時候。 楚鳴玉感覺自己在墜落,一直墜落,似乎永遠到不了底。 陰冷的那種特殊液體灌注進身體的感覺不斷在重演,就像是無數雙無形的繩索,流竄在他四肢百骸裡糾纏住,然後拖拽著往更深的黑暗中下墜…… 突然一縷月輝很溫柔的將他托住。 不算溫暖,但卻令那陰冷的錯覺全部一掃而空,並且在無聲的告訴他,他必須清醒過來,只有清醒才能留住這一抹光亮。 也正是在此時— — 唇上落下一點冰冷柔軟的觸感,輕柔的就像是一根蜘蛛絲,將他給拉扯了回來。 “光是上半身,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共有二十九處。”時懷川灰白的瞳孔被低垂的眼睫給遮蔽了大半,在無影燈的照耀下,他泛白的髮絲周圍隱隱蕩起一層朦朧的輝光。 楚鳴玉定定的瞧著他。 只是這麼看著他,卻比什麼強心針亦或是腎上腺素都管用。 “我會讓莫澤笙全都還回來的……”時懷川低沉著嗓音緩慢開口,可話音還未落就被如同急雨般的吻給堵住。 吻的很急,很兇,也很燙。 楚鳴玉的一隻手放肆隨心的摟上了他的腰,指尖微涼,隔著單薄的衣服摩挲而上,手臂緊按著他的後背,不給任何掙脫的機會。 而掌腹則很有技巧也很熟練的落在了頸後,用指尖捏上了他後頸的軟肉,就像是要將他們之間錯過的所有全都討要回來一樣…… 寂靜的問診室內。 只能聽到那龐大而交織的心跳聲— — 咚咚——咚——咚咚—— 劇烈的跳動令心臟有些發疼,就如同那絢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