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你的名字……” 時懷川毫無芥蒂的靠在楚鳴玉滿是青黑紋路的胸膛,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後知後覺的低聲嘟囔著。 “名字麼?”楚鳴玉感覺到懷中人那過輕的體重,不由得蹙了蹙眉,將手臂抱得更緊了些。 他的步伐很快,和後面喪屍的隊伍逐漸拉開了些許距離,略微垂眸凝視著他灰白的臉龐,臉上的紋路逐漸淡去,意味深長的貼著耳邊說著:“姓惱,名恭,可以叫我老公……” “……” 真是一點沒變。 連這點便宜都想佔。 時懷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搓搓的思忖著,既然他已經喪屍化那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膽的咬了? 可他的小心思還沒落實,就聽到頭頂一聲很低很低的輕笑,像是看穿了他內心想法那般開口說著:“寶貝的小習慣似乎還沒改,作為儲備糧,我只有捨命相陪了……” 說著,一副大無畏的模樣將託著他腰的手臂抬了抬,令逐漸淡去紋路的脖頸送到了他嘴邊,輕嘆道:“我也不知道我血量還夠不夠,如果餓了的話,就咬吧……” 狗崽子,又跟他玩無辜是吧? 哼,咬就咬— — 時懷川磨著牙,揚起下巴湊近了他的脖子。 冰冷而無血色的唇貼上了喉結,溼潤的舌尖掃過,很細緻又像是在報復的吸咬,看似兇巴巴的,實則收斂著齒尖,只劃過面板而不刺破。 “……”楚鳴玉渾身一震,幾乎是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身上因為異化的肌肉驟然緊繃到有些發酸。 就像是戳破的氣球,膨脹的肌肉骨節以肉眼可見的縮水,很快就退化道尋常人的模樣,耳尖泛著不尋常的紅,定定的瞧著他,眼裡很明顯的湧起翻江倒海的暗色。 “……楚鳴玉。” “嗯?” “這個世界的名字,楚鳴玉……” 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形晃了晃,因為異化而掛在他肩膀上的破破爛爛的布料,被大片大片逐漸加深的紅色液體氤氳開,邁出去的腿像是不堪重負般的跪倒了下去。 可他的一雙手還是緊緊的抱著時懷川不放。 “我並非完整的喪屍,沒有被感染過。”略微彎下的肩膀就像是一個逐漸恢復暖意的殼將時懷川護在其中,勉強開口: “會異化是因為實驗。當年被抓住後,血液和脊髓被無休止的抽離,然後等著再生,就為了製造像赤狐那樣聽話的可供驅使的武器……體內大部分血液被抽離之後,又會被注射 一種替代的液體……再被強行扔進電導池吸收結晶石中的能量……異化時間不固定……很危險……” 執拗而認真的解釋完,俊逸的臉龐這才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 額頭挨著時懷川的額頭,眼皮慢慢垂落…… 滴滴答答順著碎布落下的血水,香味勾起喪屍本能的飢餓感,時懷川看著後面烏泱泱靠近的屍潮,開始快速思考起來— — 異化?血液和脊髓? 在晏宏川家裡的地洞裡,透過晏立人的影片記錄可以知道,晏宏川從小到大也數次生病,或許他說的生病也有可能是這種異化現象…… 畢竟晏宏川和楚鳴玉是一起接受實驗的實驗體。 因為晏宏川的記憶被晏立人人為干預篡改,才一直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異於常人,至於晏立人一直要他服用的藥物…… 或許…… 時懷川撐起楚鳴玉的肩膀,耳朵貼近他心口位置,緩慢的心跳聲令他短暫的放心下來,卻也令他明白異化結束後的楚鳴玉依舊是會病會死的尋常之軀。 這樣的他在喪屍群裡,無異於是充滿吸引力的會行走的食物。 反正人都是他的,要不……以絕後患咬一口? 然後慢慢用結晶石養著? 可是咬過之後,他也會成為傷口不能痊癒的喪屍,毫無意識,腦子裡開始長石頭…… 時懷川即便是想想,都覺得好虧,難免有些沮喪起來。 周身危險的氣息散開,掙扎著從楚鳴玉僵硬收緊的臂膀裡站起身,時懷川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將赤狐他們的車給打劫走。 彎腰就像是他抱著自己那般,將人囊括進自己懷裡。 忍耐著從喉管爬出來的灼燒飢餓感,擠出幾聲不加掩飾的威脅性的低吼。 身後跟上來的喪屍們抖抖嗦嗦的不敢靠近,只能乖乖的低下頭,而為首的晏立人用僵硬而空洞的眼睛看了看,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 “王……不好……需要……” “需要結晶石,還有電,回去實驗室來不及,找有電的地方,還有,當年的藥……算了,先找地方……” 時懷川也不跟他客氣。 直截了當的將他當成了下屬看待。 畢竟他和楚鳴玉如今這模樣,晏立人客觀上也脫不了干係。 “找……這就去找……”晏立人身上是高等級喪屍的味道,甚至更加濃重一些,遲疑而緩慢的理解著時懷川的交代後,轉身發出了幾聲低吼,就像是在和後面的喪屍頒佈命令一般。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