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井,這次出去怎的弄成這副鬼樣子?” “別提了,為了兩個上品耽誤我這麼些日子,一會若是碰到西川家的幫我遮掩一下……” 木井村二的船剛一靠岸,似乎就碰到了熟人。 他在太陽地裡暴曬了兩天,又淋了一天的雨,拖著一條傷腿,兩肩綁著厚厚的繃帶,怎麼瞧怎麼滑稽,更別提身上還有一股難以磨滅的魚腥味經久不散。 說著嘰哩哇啦的話糊弄了過去。 待那人走遠,木井村二的額頭已經冷汗淋漓,畢竟腰後壓著把槍口,誰都犯怵。 副官打扮成船伕的模樣跟在木井身邊,一隻手握著槍壓在他後腰的腰窩,低垂著頭冷聲警告道:“別打歪心思,按著計劃的來。” “嗨以— —”木井應承了一聲。 滿臉的苦相。 他本以為自己要不就被曬成人幹,要不就是被一刀砍了,卻沒想到,在綁在船上的第三天夜裡,來了個撐著油紙傘的漂亮小少爺。 穿著最簡單的布衣,鬆散半長的頭髮,卻難掩那雙漂亮彷彿會說話的眸子,淺淡的嗪著笑意看過來,比他曾經抓過的所有‘貨物’加起來都漂亮。 “穆井船長,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如何?” “留你一條性命,你帶我們上島,做你的‘貨物’,賣了的錢也歸你,怎麼樣?” 穆井夠著脖子看向他身後的顧修玉,以及這小少爺手裡打轉著的槍口,關於立刻就死還是可能能活的選擇裡,他選了後者。 隨著那小少爺笑著說的那聲“合作愉快”之後,他從木箱裡被放了出來,面對一桌子的魚湯烤肉,餓的頭暈眼花的他只有一個想法,活過來了。 暴曬與淋雨令他傷口潰爛,吊在箱子的幾天,他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傷口裡像是長了蛆一樣的癢意,在一點一點的啃食著血肉。 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 所以,在那個飯桌上,他繼續做他的船長,而顧修玉和這漂亮的小少爺則成了他搶來的上品貨物。 連夜的水路開船,一天兩夜的路程,熬到靠岸。 領著被綁起來的貨物們,木井村二一瘸一拐的從船上踩著木板下了棧橋。 結果,剛上島就被攔了下來。 四個腰間挎著腰刀手裡端著槍的倭寇走了過來,盯著木井說了一通嘰哩哇啦話語後,依次走向了被綁住雙手的貨物。 槍口壓在時懷川他們的臉上,動手搜身。 打眼看去這送來的貨都是男人,各個穿著布衣襤褸,雙手被一個接一個的綁成了串,身上的魚腥味衝的要命,要不是有著兩個長得出挑的,乾脆就直接拉去做苦力了。 四個人在時懷川和顧修玉面前站定,領頭的那個抬眼看向木井村二:“這次帶來的貨物成品不賴,不過為何晚了這麼多天交貨?” 木井村二從口袋拿出銀元塞進他們手裡,曬笑著回答:“這兩個本是西川家船上的,西川的船被毀了的事你們應該知道,我也是為了捉這兩個才耽誤了這麼多天的時間……” 腰後攏在衣袖裡的槍狠狠壓了壓。 木井村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繼續說著:“巫女宮那邊不是要搞競拍麼?我這也是為了多賺點不是?” 那人掂了掂手裡有些分量的銀元,往腰間一丟,惡狠狠的用他們的語言提醒著:“帶去巫女宮西頭的倉庫,卸貨,拿了錢你就該走了,下次不可誤了時間。” 木井村二點頭哈腰的將人送走,差點腿軟栽倒在地上。 開了保險的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帶著船員督促著貨物趕緊走,清晨的棧橋上被一層朦朧水霧給罩著,略有些打滑,連帶著這個島周圍一圈也都在霧氣裡。 隨處可以看見掛著鐵鏈的苦力在搬運著重物,身上遍佈著各種傷痕,一個個蓬頭垢面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樣,還有的被綁在汽車後面拖著,就像是掛著的易拉罐一樣,被坑窪不平的路面磨得血肉模糊。 在這裡,‘貨物’是不配得到尊重的。 過來的船上,木村為了活命已經將島上的情況能說的全都說了一遍。 巫女宮每年在只那人元旦慶祝的時候,也要舉行祭祀的篝火會,實則就是各家將拿得出手的貨物擺在一起拍賣,價高者得。 就像是古時候青樓的花魁一樣。 當然,能送去篝火會的貨物都是面向不俗的上品貨,在祭祀篝火開始前不會被鞭打虐待,為了保證上品貨的表象能賣出更好的價錢。 甚至只要拍下貨物的人願意,可以和多人分享這個貨物,哪怕是當場就撕下衣服發生關係都無所謂,畢竟,這只是貨。 是他們凌丨虐只那人的一種方式,且樂此不疲。 這樣的盛會,聽在時懷川眾人耳裡就成了天理難容的暴行,所以也就有了今日的計劃,以上品貨進巫女盛會,砸場子。 顧修玉和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所謂的上品貨。 整個島嵌在水霧裡,在海平面起起落落,給這個島形成很好的屏障,上岸之後經過一排矮小的草棚就到了這座島的山腳下。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