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目以待。” 顧修玉將兩個屍體扔到門邊,還不忘用腳踢了些地上的浮砂勉強蓋住血跡。 兩人靠在房門口,從門上巴掌大半圓的玻璃裡看過去,裡面縮在角落裡還有好幾個身影,都是單薄的女孩子居多,長得都算不俗,一雙雙眼睛裡充滿驚恐。 “現在救嗎?” 時懷川用手肘撞了撞顧修玉側腰,低聲問了句。 顧修玉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雙眸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淡聲輕飄道:“隨你。” 算一算時間,被推搡進西倉庫的親兵也該動手了。 時懷川聞言低笑了一聲,從兩個倭寇身上找出鑰匙開啟了門,抬起一腳將兩人踹了進去,顧修玉跟在他身後,快速合上房門側身靠在牆邊,給他望風觀察著。 關著的那些女孩子被倭寇屍體嚇到,三兩個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的瞧著闖進來的兩人,宣之於口的尖叫被互相蓋在嘴上的手給按了回去。 “想當貨物的,就繼續留在這,願意走的就跟我們走。”時懷川簡明扼要的說了來這裡的目的。 有人抬起頭來,卻又被身邊人拽了回去,竊竊私語的說著這是圈套,然後像是認命一樣的縮在了角落。 她們都眼睜睜看過被倭寇虐殺的‘貨物’,開膛破腹的樣子連著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也曾有過人進來說帶她們走,可是全都是騙她們的,想逃跑的人都會被押去其他房間,緊接著就是徹夜的哭喊聲與倭寇們的獰笑聲,然後又會有新的貨物補進來。 她們被關怕了,嚇怕了,更是被騙怕了…… 時懷川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們,給她們沉默的時間,甚至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般,沒有任何失望,更沒任何的怒其不爭。 “該走了。” 顧修玉看到巡邏的倭寇離開後,低聲提醒了一句。 時懷川無所謂的將手裡鑰匙圈一揚,甩到她們的腳邊,轉身貓著腰跟著顧修玉離開,合上的房門擋住了那些女孩哭紅的眼眶。 就在這時。 忽而合上的房門被拉開,剛剛被按回去的那個女生站在門口,怯生生額喊了一句:“可以帶我走嗎?” “當然。”時懷川回頭看了她一眼,招招手,示意跟上自己的步伐,幾人貼著西倉庫的側面小心的沿著灌木叢走過去。 顧修玉在前面開道,警惕著周圍。 木井和副官等人偽裝的船伕還在門口登記的位置,顧修玉打了個手勢後,有親兵上前將登記的倭寇拉到了一邊,甚至還故意多拿點銀元吸引周圍倭寇的視線。 木井被迫成了他們的翻譯機。 在所有人視線都被吸引的空檔,西倉庫的大門被推開了一點小縫,貓著身子的親兵們從裡面出來,身後還帶著好幾個衣衫襤褸的貨物。 顧修玉衝著門口又做了個動手的手勢。 船伕們一擁而起,奪刀,割喉,捅穿心臟,這些似乎就發生在一瞬間,那些倭寇手裡還拿著沒有焐熱的銀元,不甘的睜大眼睛倒了下去。 木井顫抖著嚥了咽口水,“你們答應不殺我的……” “當然,穆井先生可是我們裡應外合的大英雄。”副官嘲諷的從鼻孔裡冷嗤了一聲,帶人解了那些人的佩刀,抬手攬住木井的肩膀走了過來。 巡邏的倭寇很快就會轉回來。 顧修玉沉了沉眸子,看向時懷川,時懷川轉了轉眸子笑道:“穆井先生可知道哪裡有酒嗎?” 什,什麼意思? 木井村二詫異的睜大眼睛看向他,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然後點了點頭:“知,知道,旁邊的西倉庫二區就是裝著祭祀要用的蔬菜和酒水……” 靠岸時候,和他打招呼的那個人就是專門運送這些的。 “很好,穆井先生不愧是我們的‘好夥伴’。”時懷川眼尾一揚,瞥向顧修玉,淡聲道:“讓你的人陪穆井先生去取一下如何?” “不,不行,那都是嚴格看著的,我,我拿不到。”木井村二連連擺手,卻被副官扣住肩膀的手鎖住了咽喉。 他是個兵,只管聽從命令。 時懷川看他被嚇成這慫樣,嘆了一聲,道:“不如找個地方讓我和穆井先生好好聊聊?” 顧修玉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周圍,瞧見灌木叢往東的方向有一片矮牆,那裡是巡邏的倭寇們一個視線盲區,剛才在房間裡還看過有倭寇提著褲腰從那頭走出來過。 所以他便招呼著眾人進灌木叢。 灌木上長著刺,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被劃破了皮,時懷川倒是最為輕鬆,畢竟他經過的地方都被顧修玉用佩刀給削去了一些。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跟著他們離開的那個女子小聲問著。 時懷川伸手用佩刀撥開一片灌木,冷靜的跟上前面的步伐,輕笑道:“我們是神明的使者……” 說話間,一隻漆黑的烏鴉從樹梢落至在他的肩上。 到了矮牆邊,一股血腥味道躥進鼻腔。 抬眼便看到顧修玉甩了甩手裡佩刀的刀尖,踢了一腳腳邊褲子來不及套上的倭寇屍體,將其踢進了灌木裡,冷著臉的低聲說著:“他說的倉庫就在牆另一側。”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