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大宋養士三百載,真的不堪一擊麼?
而在說話的時候,船隻便搖晃的有些厲害了,眾人的腳下不穩,但卻能感覺到船隻的速度已經開始迅速的增加了。
一股逆風吹動著船帆,使其逆流而上,又有暗流裹挾船隻,牽引前進。
僅僅一個多時辰便已經進入了京城地界。
“去,傳令下去,毛五你帶著兩千兵馬去前面那個渡口下,帶著這封書信去那個什麼正氣山莊,吳象和韓猛是這次平亂的功臣,要去領賞,不能同去。”李修遠遞來一封書信給毛五。
“是,公子。”身為護衛的毛五應了聲,當即執行命令去了。
“留下五十人,身邊不能一點護衛都沒有。”李修遠道。
見到毛五離開之後,他有對著船外的湖面道:“八大王耽誤你一點時間,你也跟著去。”
“嘩啦~!”
河面翻起一陣巨浪,立刻一股怪風自湖面捲起,盤旋在渡口,跟在毛五等甲士的後面。
雖然近兩千甲士,無懼一切牛鬼蛇神,但奈何缺少預防鬼神的本事,李修遠可不想重蹈九山王的覆轍,被一隻狐精變化,騙的被迫起兵造反,害死一家老小不算,說不定還要連累親朋好友,被誅九族。
放下了所以的甲士之後,剩下的一艘船,輕車簡騎的繼續前進。
再過了一個時辰這裡的河道便徹底的熱鬧起來。
河面上各種船隻不勝枚數,各種吆喝聲接連不斷。
拉繩的縴夫,抬貨的力夫,還有各個形形色色的商人,書生,官員,絡繹不絕。
碼頭上人潮流動,可見京城之繁華。
“一國之都,到底是有盛世的景象。”李修遠站在船頭,看著那熱鬧非凡的碼頭,不禁有些感慨起來。
只是這裡繁花似錦又如何,出了京城卻到處都是一副凋敝的景象。
“靠岸,下船。”李修遠吩咐道。
“是,大少爺。”韓猛抱拳應了聲,當即去準備。
這裡的碼頭有很多渡口,有商人用的,也有百姓用的,還有朝廷官員專用的。
李修遠是進京述職,能走官道,也能入官家渡口,所以不用和其他船隻一樣等待。
有一守著渡口的文吏,驗明瞭文書之後便施了一禮,恭敬的喊了聲大人,便吩咐差役使喚船隻靠岸。
一州刺史,手握實權,這是文吏不敢刁難的。
倘若是縣令,千戶之類的小官,這文吏怕是少不了要討好一些好處。
“月池姑娘,你這隻雞看著好生面熟啊,像是我府上養的那隻.....你怎麼把它帶來了?”剛剛走下船,李修遠就看見傅月池帶著一隻金色羽毛的大公雞走了下來。
沒有錯,這是他府上的公雞,叫雷公。
“不是我帶來的,是它自己跟來的,我也是上了船之後第二天聽見它打鳴才發現的。”傅月池急忙解釋道。
李修遠看著這隻金色公雞道:“看來你也放心不下我一個人來京城啊,不過你既然跟來了,可別到處亂走,京城聽說挺亂的,要是被人逮住吃掉了,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說完他摸了摸公雞的腦袋。
“哈哈,哈哈,天意,天意啊,貧道今日心有所感,偶得意卦,順應天意而來,竟沒想到能見到傳說中的鷔鳥,國之將亡,國之將亡啊,這大宋的國運到頭了。”
忽的,一個宛若瘋癲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起,卻見一個路過的道人見到李修遠身邊這隻公雞時有些失態,悲笑幾聲便轉身離去,混入了人群,消失不見。
李修遠甚至連他的相貌都沒有看清楚。
“嗯?”
他順著聲音看去,人卻已經不知所措了。
再次看向這隻公雞,卻見這隻公雞像是沒事的一樣咯咯的叫喚著,一點也沒有異常。
“不是妖,是尋常的道人麼?”李修遠道:“不過鷔鳥又是什麼?難道這不是公雞麼?”
算了,人已經走了,也許這樣的讖言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只是心中是這樣安慰的,但李修遠總感覺這話有些驚悚。
大宋將亡?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該亡於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