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
李修遠說道;“傅大人此話就說錯了,我延緩進京的時間正是對百姓負責。”
“此話何解?”傅天仇眉頭一挑說道。
李修遠道:“我一日不述職,揚州之地便一日歸我管轄,上至總兵,知府,下至縣令,村正,倘若進京述職,也許會生出變數,也許會被留任京城,也許會被另做安排,揚州刺史之職位恐生變數。”
“荒唐,聖旨已下,怎會生變,你當朝廷是兒戲不成?”傅天仇有些怒道。
李修遠笑道:“是麼?既然傅大人不信,過些日子自見分曉了,而我一日不進京,一日不述職,那麼我在揚州的政策才能一言九鼎,順利的施展下去,戰後重建也好,災民安頓也好,肅清叛亂也好,招募兵
馬也好,都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干預。”
“為官一方最怕的是什麼?無非是朝令夕改,人走政熄,眼下揚州動亂平息沒有多久,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想見到的,所以我估摸著,一來一回,拖個半年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有半年時間施政,縱然是我的官職出現變故,我也不懼,因為到時候該安頓的地方都以及安頓了,該辦妥的事情都也已經辦妥了。”
“你這是小人之舉。”傅天仇有些惱怒道:“這不是君子該有的胸襟。”
李修遠道:“朝堂之上皆是小人,傅大人是君子,可君子的下場呢?不過是囚車之中的罪官罷了,而小人卻是在京城享受高官厚祿,歌舞笙簫。”
“我並非沒有君子的胸襟,而是君子的胸襟是用來對待君子的,對待小人,得比小人更加小人才行,朝廷之上的規矩,說不定我比傅大人更精通一些。”
他在口蜜腹劍的李林甫身邊學習多日,耳讀目染,已經學有所獲了。
“老夫不和你說這個了,且問你一句,你打算拖延多少時日,什麼時候進京?”傅天仇道。
李修遠道;“今日。”
今日?
傅天仇說道:“你欺老夫老糊塗了不成?這裡距離京城至少有兩日的水路,今日就到?除非你的船會飛。”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天。逆水行舟自然需要兩日,若是順風順水哪裡需要那麼久的時間。”李修遠道。
傅天仇道:“你懂得一些神神鬼鬼的手段,老夫心中明白,只是依賴鬼神相助,終究不是一件長久之事。”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
李修遠道,這一點到是認同傅天仇。
“船隻載滿兵甲,不能直接進京,否則必引起百官彈劾,你是新官,又是武職,會被百官排擠,這時候不能犯錯,你提前一個渡口留下兵甲,安排他們去正氣山莊,那是老夫的好友莊園,雖有幾分廢棄,但
奴僕還在,老夫書信一封,定會通融,那裡可供你屬下修整,而你則是輕車簡騎,隨老夫一同入京。”
傅天仇說著,將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封書信遞上。
“還是傅大人想的周到,多謝傅大人了。”李修遠結過書信施禮道。
傅天仇又冷著臉道:“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帶兩千兵馬入京城,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造反的。”
“聽聞京城有幾十萬禁軍,還怕我兩千兵馬?”李修遠笑道。
“幾十萬禁軍只是兵冊上的數字,能戰之兵不足三萬,精銳甲士不過五千,若是你領兵帶隊,略施小計,壯其聲勢,詐稱十萬軍,再輔以你麾下幾員悍將的實力可以在京城殺一個來回......”
傅天仇說道。
“如此說來我打下京城,擒下趙官家,坐一坐龍椅也是沒問題的了?”李修遠打斷他的話立刻道。
這話一出旁邊的左千戶嚇了一大跳,又驚又恐的看向了李修遠。
“你還真敢說。”
傅天仇氣的都快炸了:“老夫給你說這個不是讓你造反,是讓你知曉大宋國有多羸弱,讓你明白,他日一旦北方蠻夷入侵,京城數日就會淪陷,是讓你有憂國憂民之心,不是讓你取江山,你若造反,老夫第
一個以頭撞地,以死明志。”
“哦,是這樣啊,還以為傅大人是鼓動我讓我去造反呢。”李修遠道:“不過傅大人也不用擔心,我對做皇帝沒什麼興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傅天仇氣的都要從囚牢裡衝出來暴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罷官,砍頭是一定的。
而且李修遠言語輕浮,彷彿這天下唾手可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