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想到已是少見,小鬼再敢問一句,除了傅天仇之外可還有其他同行的朝廷大官?”
李林甫道:“一般朝廷賑災會派遣兩個官員,一是能臣,有賑災安民的本事,勞累的事情都是他去做,二是寵臣,若是賑災有功,功勞便都是這位寵臣的,而這寵臣之位,通常是朝廷各派系爭奪的要職,倘若賑災不成,引起禍亂,寵臣無礙,能臣便要背鍋斬首。”
“這次賑災就只有兵部侍郎傅天仇一人。”李修遠回想了一下,認真道。
李林甫說道:“那公子切不可離這傅天仇太近。”
“為何?”李修遠道。
“因為這傅天仇是朝廷排擠的物件,是棄子,這次便是有人借這賑災之事罷免這傅天仇,小鬼覺得這次如果不是公子平了郭北城的災亂,又平了瘟疫,那傅天仇絕對會被罷官,當然罷官只是最好的局面,倘若對手狠辣一點,怕是斬首問罪也不是不可能,公子若是靠的傅天仇太近,怕是會被波及連累,就算是公子考中了狀元,只怕也只能是外放遠處,做一縣縣令,難以高升。”李林甫說道。
聽到這裡,李修遠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朝廷讓傅天仇一個人前來賑災,就是想給他新增罪名?可眼下賑災已經成了啊,如此一來豈不是形勢逆轉。”
李林甫搖頭道:“如此一來就更要遠離這位兵部侍郎了,因為他拿了這份功勞,對某些政敵的威脅就越來越大,下一次編織罪名可就不是罷官問罪這麼簡單了,他能隻身來這裡就說明他在朝堂之已無援手,這樣的孤臣若是碰到太宗皇帝自然是無憂,可是當今的皇上如何,公子心中想必有數。”
太宗皇帝指的是前朝的李世民。
“而且這個傅天仇也在算計公子你,他讓官員考問你就是要讓你得罪那些官員,即便不得罪,也要讓那些官員知道你是他看中的人才,如此好讓公子和他一樣受官員排擠,做一孤臣,所謂的舉薦,那更是害公子了,你的名字一報上去,將來人還未到京城,便引來一群政敵的敵意,因為他們都知道公子你是傅天仇那一派的人,到時候便是公子想投靠一方,也無法被接納。”李林甫又道。
李修遠聽完之後當即就沉默了起來。
自己才走進衙門一趟,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多的兇險。
如果不是被李林甫點破,自己順著傅天仇的意思過明年的科舉,進京趕考,被他舉薦,只怕將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些當官的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貨色,殺人不見血啊。
“我今日已入局,此局如何破?”李修遠道。
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怎麼能被傅天仇束縛住呢。
李林甫眯著眼睛撫須起來,可是他的下顎並沒有鬍鬚:“破局並不難,一紙狀文即可,入京之日公子可寫一份狀紙到衙門去狀告傅天仇,告他賑災無功等等,隨便網羅幾個小罪名即可,到時候必有朝堂大臣藉機發揮,罷免傅天仇,公子你也可以接著這股清風平步青雲,將來仕途一片平坦,嗯,如此甚好,甚好。”
“......”李修遠神色古怪的看著李林甫。
感情是要在背後裡捅傅天仇一刀,踩著他的屍體上位啊。
現在他知道為什麼李林甫有口蜜腹劍的稱號了,果然這害人的本事果然不是吹的。
“此舉是否有些陰險了?”
李林甫愣了一下:“公子為何如何問?這陰險麼?這不過是正常的藉機上位而已,而且公子您這也是在幫傅天仇啊,你網羅的幾個小罪名是不足以將傅天仇斬首的,便是有心之人推波助瀾也只是能將他罷官罷了,畢竟他賑災還是有功勞的,總好過將來他被人算計家破人亡要強。”
“說的似乎有道理。”李修遠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如果局勢真的如李林甫推測的這樣,讓傅天仇罷官也的確是好事一件。
這算是曲線救人了。
自己能借機上位,傅天仇將來也不會被弄死,兩全其美啊。
“算了,此事到了京城再說吧,反正還有一年的時間。”李修遠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差點就被李林甫說動心了。
這老鬼果然厲害,在這裡做管家屈才了。
李林甫呵呵笑道:“公子心中有數,小鬼就不多嘮叨了。”
點到即止,見好就收,把握分寸。
被說李修遠了,便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對李林甫生出厭惡之心,反而會越發的信賴。
當真不愧是伺候過皇帝的人物啊。
“此事暫且放下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