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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知下苦,年少無知,尚沒給你父親丟什大臉。看你為人忠厚,以前定受小人愚弄,才至於此。如能由此愧悔發奮,焉知今日不是你的好處?這裡已算交代,異日報復與否由你。可是我那老朋友性情倔強古怪,你惹了他必吃大苦。他為人更狠,不似我雖惡名在外,到時還有商量,如今年老退隱,對於後生小輩更能容讓。如能聽我忠言,他也喜歡那硬漢,見時不服輸無妨,任他暴怒辱罵,只管還口。打由他打,你只不動,千萬不可還手。否則任你是什麼來頭,也非殘廢不可。他那兩道長眉往上一立便是怒極,更須留意。可說:‘我無心得罪你,不錯,但我找的是姓苗,與你無干,誰叫你自己出頭將路攔住?我又不知你是什麼人。現在我被苗秀打敗,言明任憑處治,身受內傷,也無力和人相打,死活任便,決不還手。’他照例永不出手先打入,奈何你不得,氣又不出,不是將你放在他房內故意放你逃跑,他好動手,便轉交給我,等你父親到此要人,給你父子一個厲害,或令你父打你半死。不論如何你都逃走不得,否則不死必落殘廢。如能交我代禁,你不特吃不到虧,只稍知悔悟,還可學些乖去。我因不便說他真名實姓,你那兩個同伴出去向稍有年紀的江湖上人一訪問,只說出此形貌,便即知曉是誰。如能仿出他的兩個老友,一言立解。再不只好等你父親回來。但我料你父北天山之行十有九敗,狄遁不比蕭隱君,你父能回故鄉與否尚不可知。雖然我也能為說情寬放,那就三年五年日期難說了。信與不信也在你自己。忠言說過,該命人送你走了。”又對陳業說:“你二人速出設法,此地不可久留。同見老人,更是有害。”

陳、馬二人知強不得,因見四姑意轉,隨口應謝不迭。錢復到此地步,啼笑皆非,強答了句:“多謝你老人家指教。”底下再說不出。陳、馬二人各自含淚向他寬慰。錢復笑答:“死生有命。大哥三弟最好暫時不要同回。或是代寫一信,或是差人回去,就說遊杭遇見老輩中能手,拜師學藝,設辭支吾,千萬不可令阿孃阿姨知道。”馬琨見花家諸人都以白眼相看,甚是鄙夷,急於早走。陳業偏是不捨,又想陪去同見長眉老人,看了下落再走,後來還是花四姑說:“你們同見,無益有害,”錢復又再三攔阻,方始作罷。四姑原命霍祥生送出,苗秀道:“錢朋友人倒血性,不似那種欺軟怕硬、敢作不敢當的鼠輩。祥生送陳朋友和姓馬的出去,我自送錢朋友去見老阿伯好了。”祥生道:

“你肯送錢朋友去,自然要好得多,我們走吧。”

錢、陳、馬三入隨向四姑各打一躬作別,由苗、霍三人分別率領,往外走去。陳、馬二人隨祥生先行。陳業終不放心,走到前門故把腳步放慢,意欲窺探動靜,因霍祥生搖手示意勸阻,馬琨已當先走出門外,只得隨同走出。到了谷口,祥生笑道:“今日錢朋友會得我師父憐借,真大便宜。我們這一段已算過去。他有三師哥同往,只要稍微留神,決無大礙。陳朋友頗有義氣,人也明白,快點出山,照我師父的話,請人來此救他回去。我不再遠送了。”說罷微一抱拳便自走回。馬琨適才備受輕賤譏嘲,又見花。苗、霍諸人只和陳業一人對答,無一理睬。以前慫恿錢復妄為,陳業俱所深悉,臨難退縮實在無詞自解,心中愧悔,又急又氣,走在路上越想越難受。

陳業見他不住唉聲嘆氣,一言不發,心想:如今錢二哥陷身花家,吉凶難保。錢世伯和父親隱居多年,一些父執能手俱只知名,從未見過。平日情勝骨肉,說得那麼義氣,三人同出只回兩人,有何臉面去見二哥母親?設辭寫信僅能哄過一時,終非了局。何況二哥性情太暴,萬一夜長夢多,有什不測,豈不生死愧對!大哥人雖陰刁,不夠朋友,但他會出主意,當此急難之時,多一個人商量也好,莫不剩下兩人,再生心疑忌,鬧得事更棘手,仍以敷衍商量合力同心為是。四顧無人,便把馬琨喚住,在谷中尋一僻靜山石坐下,說自己也是知事無濟,不敢妄上,先拿話把馬琨的心安住,然後以義相激,共商營救之策。馬琨被感動,指天誓日,只要能把錢復平安救出,任受千萬辛苦也所心甘等語。陳業看出他天良發現,才說:“我三人義共死生,當時不動手,是恐全數失陷不可收拾。難得二哥知機,把事一人攬去,大哥又能忍辱,未致一敗塗地,更無救法。為今之計,第一須先打聽那長眉毛老頭是什麼人物,請出誰來可以營救;第二是在晚來人靜時,暗往花家窺探一回下落。二人分途行事,大哥以為如何?”

馬琨明知敵人對己厭惡,如往窺探,一被發覺便無倖免。身是長兄,不便舍難就易,如說此舉太險,又恐他道膽怯,方一沉吟。陳業料定他不敢再往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