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貧僧昔日修行時,立下積修百萬善功的宏願。”楊信故意嘆道:“錯了錯了,大錯特錯了。”國師不解:“錯在何處?!”楊通道:“金剛經有云,行百萬功,不若傾一缽;為一生善,不若不知善。和尚既出立意渡人,已經著相了。”渡人痴痴地道:“這也有道理,可是佛祖亦有意渡化眾生”。
楊通道:“你之渡人,若是積百萬善功,難不成便從此自命清高,不顧世人而去了嗎?”
那渡人一震:“貧僧往日只道窮一生之力,必能求百萬善功,今日聽君一言,方悟真相。不過這和眼前之事何干?”楊通道:“這女子並無罪過,若是要說,也不過有點野心,以色迷人罷了,野心不傷他人就是,以色迷人,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若是把所有罪過都推到女子身上也不公平。我以為她罪不至死,含冤而死已是可憐,如今尋孫漢索命也是常情,還請大師放她一馬。”
國師也不再堅持:“只要她答應不再尋孫城主,貧僧也不與她為難。”楊信皺眉道:“和尚,你怎麼還不明白,若無天大的委曲,哪來沖天的怨氣。上蒼令她冤魂不散,本就是讓為惡之人有所警惕,怎你這樣不問是非,簡單糊塗。”不等渡人發作,喝問道:“和尚,自古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鮮。但雪中一絲一縷遠比錦上金山銀山,試問錦衣玉食者,和無依孤苦者誰更需要渡化。枉你自稱渡人,連自己都渡不了。”國師被楊信這番話罵得啞口無言,站在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楊通道:“和尚,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一道黃光射入渡人眼中。
渡人定在那裡,神色千變萬化,忽而悲痛,忽而憤怒,一轉變成平和,最後慈祥的微笑,身後祥光閃爍,腦後一團光環顯現出來,“貧僧受教了,夢覺睡了上半生,如今方才覺醒。多謝道友了。”不顧孫漢飄然而去。楊信眼中閃現出淚光:“和尚,保重。”目送渡人遠去,轉身時已經恢復常態。“綠妮,你還有事嗎?不然投生去吧。”綠妮問道:“你為什麼救我?”楊信語重心長地道:“綠妮,你是個奇女子。若是生為男兒身,當有一番作為,可惜了。”綠妮說:“你不認為我無恥嗎?為達目的,施色相。”楊信正色道:“誰都有權使用自己的能力,男人靠力量,美色本就是你們女人最大的武器。何況若非好色之人,你也無從利用,我只希望你記住教訓,投生去吧。”綠妮盈盈拜別道:“若是早遇見你或者一切會不一樣。”飄身往鬼門關而去,楊信眼中不捨一閃即逝。面對渡人離去的方向默默站著,最後說了一句:“保重。”
正要離開,瑪麗卻忽然出現,楊信又立刻換上一副表情:“老婆,捨不得我啊?”瑪麗這次沒有動怒,著看楊信:“你累嗎?”
楊信一愣呵呵笑道:“你怎麼忽然關心起我來了。”轉身想走,瑪麗忽然道:“剛才我都看見了,那和尚到底是誰?”楊信離開的步子一頓,許久才道:“他就是成道前的地藏。”留下瑪麗一人,第一次瑪麗覺得,楊信並不是那麼叫人厭惡,也許他也藏著一份真情吧。啞然失笑,自己為什麼關心他。搖搖頭,不再去想,也跟著楊信朝村裡而去。
過了不久,都城傳來訊息,大國師修成正果,羽化歸去,其實是渡人更名為夢覺後辭去國師之職,顯露的一點神蹟,也是為震懾小人,堅定民眾向善之心。因怕再有人去紅石村搔擾,故意宣稱紅石村有天神居住,自己正是受其點化。唯忘了交代綠妮之事,留下隱患,因為國師羽化前的交代,紅石村成了國中朝聖之地,很快變得繁榮起來,加上泣血木刻和凝血石材的大量生產,紅石村逐漸發展成為一個更大的城市,成為紅石城與精石城遙遙相對。薩滿升為聖女,公推巴圖為城主,楊信還是當他的管事部長,逍遙快活。自那日在林中見楊信救綠妮渡國師後,瑪麗也對楊信有了新的認識,常常旁敲側擊,試探楊信,都被楊信裝瘋作傻,矇混過去。瑪麗也是無奈,日子一久也就淡忘了,不過精石城主卻一直牢記殺妹之仇,再加上孫漢不時從中挑拔,對紅石城恨之入骨,而且紅石村發展為紅石城以來也搶走精石城不少收入,所以常常暗派人前來搗亂。
他的女兒紅裳從集市買走七色獸愛不釋手,不免向閨中好友炫耀,紅石城雕木者之名不脛而走,直到有一天夜裡紅裳在夢中見到姑姑,混身是血囑咐她速去紅石城,尋找雕木人。紅裳一驚而醒,心中不安也未曾在意,不過連繼三日夢到同樣情景,這才偷偷瞞著父親,去了紅石城,卻不想剛走沒多久,城中發生大事。精石城主謀反,由副城主孫漢接任,原城主一家問斬。唯找遍全城不見紅裳,那孫漢一向好色,處心積慮,才算有了這麼個機會,哪肯罷休。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