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真是喜上加喜。”
兩人再不說話,各懷心事。真正是圍爐賞雪了。
這樣的雪下過幾場。大年三十那天,喜訊便傳來。
皇上下旨:林羽墨年少英勇,駐守北方多年,邊疆太平,已成大器。調回傾城,封護國大將軍。
林老爺接旨時目光平靜,面無表情。林夫人卻激動異常,雙眼含淚。
一時間林府熱鬧異常,宮裡人走後,傾城各家都派了人來賀喜。蘇府的,李府的,平素和林老爺交好的更是親自帶了家眷來,此方唱罷我登場,攪得一頓年夜飯是吃得斷斷續續。
回賞月園的路上,滿城花炮響起,各種各樣的禮花在天空中炸響。我同明月興奮的左看右指,前面的林羽白見我們高興,也抬頭觀望了一會兒,然後喃喃的說:“鳳舞二十年到了。”
林羽墨從瀟城回來,卻已是正月初八了。
十五之後年才算過,因此不急著走馬上任。每日裡也無所事事,除去拜訪各家迎來送往外,便只賴在賞月園裡。每天去了哪兒,回來都要學上一番。
“趙家那個姑娘叫什麼芷的,以前就不愛說話,如今變得更小家子氣了。見我去又是躲又是偷看,等我看她,她卻又跑了。這女孩子的心,當真是難以捉摸。”
“蘇明揚和我們兄弟差不多年歲,怎的那般老成,今日去蘇家,見他跟他老爺子站在一起倒像兄弟倆。他家老爺倒還和藹,他卻老祖宗似的,板個臉不苟言笑。只聽聞妹妹回來了,才眉眼中露出些許輕鬆。”
“多年不回,傾城裡的姑娘小姐怎麼變了個樣兒。倒是比以前愛描畫些了,穿著打扮也好看許多。倒是比瀟城那裡禁得起看。以前小時候看著不怎麼樣的女孩兒都長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今日在街上遇到武三素了,國舅爺好大的排場!只是出個門,便是十二人轎,前後更是僕人無數,好似娶媳婦一樣。滿街裡只見他了。”
“哥,你平日裡也出去轉轉,別總呆在家裡。如今傾城比以前又好了許多,十里街變寬了,街上商家無數,又新開許多店鋪酒館,哪天我們去樂上一樂。”
十里街?那不是我以前常混的地兒麼?香秀閣就在十里街上。那是傾城裡的商業區,一條大道東西貫通,說是再往前走還連著皇宮呢。可惜我以前忙於事業,只轉過幾次。聽林羽墨說,便又心癢了起來。
林羽白倒是不為所動,只在輪椅上擺出一個安穩的姿勢。
若是真癱瘓起不來倒還罷了,一個大好青年,一雙好腿,天天還能窩在輪椅上假裝殘疾,門都不出,這是種什麼樣的精神……病啊。
林羽墨見林羽白不搭茬,便招手讓我走近:“綾羅,我問你,大哥平日裡都做些什麼,是不是還寫些酸詩?”
酸詩?傾城裡的公子小白啊,四歲能詩,廣為流傳啊,怎麼到你這兒就成酸詩了呢。我忍不住一笑。
見我不答,林羽墨轉向林羽白:“哥,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和一堆公子小姐吟詩作對的,現在這些人都各忙各的了。”
林羽白眼神飄渺,若有所思:“是啊,為官的為官,成婚的成婚,嫁走的嫁走,小時候的事,怕是都不記得了。”
“誰說的!我都記得。那時清姐姐是詩社老大,總是招了許多人來一起玩兒,不是論詩就是畫畫。因我不太會,每次都是急急的跑了。你卻總是被一群小丫頭圍著。”
林羽白聽了這話,淺淺微笑起來,好看的嘴唇邊也笑起了兩個小窩窩。當年被群追的回憶席上心頭,怕是美得不行。美了一會兒,又自嘲般搖搖頭,謙虛的說:“如今總不再看,手卻是生了,連這丫頭詩也寫得比我好了。”
我?我暗中吐吐舌頭,我那是抄的啊。
林羽墨猛然想起什麼,直對著我說:“對了對了!不說我倒忘了,你中秋那天說的話父親倒是很樂意聽,還說你文才好。你那詩叫什麼名字?”
你們聊你們的青春年華不挺好,幹嘛引到我身上。我無奈的小聲答:“……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林羽墨重複一遍,又呵呵笑道:“你再作一首,給我聽聽,你還會什麼?”
我忙擺手:“不會了不會了,就這一首。嘿嘿。嘿。”
林羽墨還要說什麼,一旁只聽不語的林羽白卻突然發了話:“你就別謙虛了。若作得好,正月十五便帶你們去看花燈。你不是愁銀子多了沒地方花麼?”
看花燈?我一聽來了勁頭,是不是元宵節,猜燈迷啊?一整條街都是燈,滿滿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