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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老婆,她怎麼辦?那該是二十年後的事情,可如今想一想,竟讓她心慌意亂。

莫非這麼大了,大到她都快要抱不動了。她以為這個孩子是唯一屬於她的,可以後也許不會是。

忽然就惶恐。

莫向晚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間,扭亮了檯燈,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張字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媽媽,我永遠都會聽你的話”。

第 12 章

莫向晚一口氣又回到心頭,又暖又甜。她把字條捧在掌心。

莫非的字寫得方方正正,但總不能寫到一條直線上去。葛老師說他“一心要好幾用”。這個孩子天生就是好動的,總是定不下來。寫幾個字都跳脫。

莫向晚看好了,把字條塞到抽屜裡小心放好。裡頭有莫非給她寫的各種字條,從他學會寫字開始。

莫非會寫的第一個字就是“媽”,後來他學會寫“爸”,不是沒疑惑過的。他大約在五歲的時候,就問過莫向晚:“爸爸呢?”

莫向晚並沒有想好該怎麼答,莫非已能自問自答:“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離婚了?小麗的爸爸媽媽就是離婚的。”

莫向晚預設,不得不如此預設。

她想,這一份尷尬不管如何遮掩,總是貫穿在孩子的成長中的。她的確在掩耳盜鈴。好在莫非成長得很快,到了六七歲,就不太問關於“爸爸”的問題了。

莫向晚還是沒有辦法把昨日看見的莫北,或者說是九年之前的Mace等同於莫非爸爸這個角色上。只有互相傾心愛戀的男女結合生子,才能成為孩子名副其實的父母。而莫非之於父母的關係,也許只能稱為交易的附屬品,算做Mace買一還一了。

莫向晚考慮的頭痛了,拉了被子直接倒在床上矇頭大睡。

次日一大早,就有一雙小手在摸她的額頭,莫向晚迷迷糊糊張開眼睛,是莫非那張放大的小臉,帶著一種嚴肅認真的神情,正專注地等待她醒來。

莫向晚坐起來,問莫非:“你又怎麼了?今天倒是很乖,沒有賴床。”

莫非點點頭,小大人似的,然後,他朗聲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有讓莫向晚從床上跌下來。

他講:“媽媽,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我看到你做家務很累的,那麼就這樣吧,你去談一個男朋友,以後回來可以讓他做家務,你就不用這麼累了。我好幾個同學家裡都是大男人做家務,做媽媽的坐在沙發上指揮的。媽媽,我建議你一定要找一個上海男人,葛老師講全中國就只有上海男人會幫老婆做家務。”

莫向晚駭異地看住兒子。

莫非還皺著小眉頭,一副深思熟慮過的模樣。

莫向晚不禁笑道:“如果你長大了,不就是一個大男人,也可以幫媽媽做家務啊!”

莫非對這個問題考慮了一下,然後答:“那麼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把那個男人趕出去,我來幫媽媽做家務。”

莫向晚笑得前俯後仰,看得莫非益加把眉頭皺緊,一本正經說:“媽媽,我在跟你討論嚴肅的問題,你不要敷衍我。”

好吧,現在的孩子早熟得她的思維都跟不上了。

直到莫向晚把莫非送去了學校,她走在路上依舊是帶著滿面春風。

莫非的話有兩個重點:他體諒母親,要求母親找第二春;他很好地規避了別人家的爸爸的這個角色,統稱“大男人”。

兒子貼心起來,不比女兒差的。

莫向晚真的認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老公這個角色真是無關緊要的。

她到了公司,先到人事部去查了一下年假記錄,今年還能再休一個年假,她可以帶著莫非去爬爬山釣釣魚。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她已經要想不起來這句話是莫北說的。

鄒南見她的心情不錯,先是笑著打趣:“今天所有的老大都奄奄一息,就你精神煥發。”

莫向晚摸摸臉:“我昨晚過兩點才睡。”

鄒南笑:“心情好,果然不一樣,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眼神有點曖昧,莫向晚忍不住還是笑著趕她:“去去去,快快把今年的合同全部整理好,下個月我們得配合法務部做樣本合同。”

鄒南興趣立消,講:“Merry,你就沒一點緋聞填補你的生活空間。”

莫向晚開始整理手頭的檔案,邊說:“我老了,沒年輕人精力旺盛。”

鄒南遞過來一副合同:“這是人事部轉過來的,下個禮拜來報到。”

莫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