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盛極而衰了,現在能好好做音樂演電影的少了,人人浮躁,炒作盛行。大眾習慣以後,便道是正常。”
莫北笑:“幹一行怨一行總是有的。”
“是呵,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工作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這樣一句話,讓莫向晚在這晚沒有睡好。
她由莫北送到小區門口,真誠道了一聲謝,並再三道了歉,莫北忙說“不客氣”。她看著他的車開走,忽然覺得是真的不認得這位Mace,或者說這位莫北。
這並不是她需要去解開的課題,莫向晚迅速上樓回家。
家裡的衛生間裡彷彿發生了一場災難,莫非正手足無措地拿著報紙鋪在地磚上吸水。整個衛生間一地的舊報紙。
莫向晚低叫:“莫非,你把地磚都拆了嗎?”
莫非見母親回來了,把臉漲一個通紅。他並非不是個怕家長的孩子,尤其還被現行抓。
莫非決定坦白從寬,他苦著一張小臉,講:“媽媽,是我不好,我今天和於雷他們去公園爬山了。我的運動衣弄髒了,我想媽媽上班很辛苦的,所以我要自己洗衣服,但是洗衣機太難用了,媽媽,原諒我吧!”他說完就蹭到莫向晚懷裡撒嬌。
莫非今年八週歲,個子有一米四,身板因為練足球比一般孩子厚實,這麼厚咚咚鑽莫向晚懷裡,差點撂她一個踉蹌。
這瞬間她的念頭竟然是,如果莫非往莫北身上撞過去,莫北大約是不會像她這樣還往後退了兩步的。
但迅速就被她打消了。她板起面孔:“媽媽講的話都成了耳邊風了對吧?你以為拍兩句馬屁事情就過去了是吧?”
她雖然常常嚴詞厲色訓莫非,但此時正值深夜,萬籟俱寂,她的聲音又尖刻,威懾力巨大。莫非被嚇住,嬌也不好撒了,人也呆住了,愣愣看住莫向晚。
莫向晚拿掉眼鏡,揉眉心。她有低度近視,戴不戴眼鏡都沒大礙,但自從上班之後,她就眼鏡不離臉了。今天的Mace依舊是戴眼鏡的,她看著莫非天生圓溜溜的大眼睛,想,真要命,難道要莫非以後也會是小四眼?這太可怕了,她的心沒來由就“怦怦”跳了兩下。
莫非察言觀色,看母親罵了一句之後沒什麼下文了,就抓緊機會說:“媽媽,下個禮拜你有空了教我用洗衣機,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錯誤了。”
莫向晚嘆口氣,說:“得了得了,你先睡覺去。”
莫非小心問:“媽媽,你不生氣啦?”
莫向晚在他腦門上彈一個毛栗子:“媽媽再生氣,衛生間也不能變乾淨,生氣能有用嗎?”
莫非馬上介面:“有用的,我以後就知道洗衣機不能亂用,要用也要學會了再用。”
莫向晚只好搖頭笑:“就學的油嘴滑舌。”這或許是遺傳,她想。
這天夜裡,莫向晚蹲在衛生間擦地磚擦到半夜兩點,再把莫非放在洗衣機裡的髒衣服洗了。這孩子不知道瘋到哪裡去玩的,把藍色的運動衫穿成了咖啡色,上面黏著一塊土一塊泥的,足足用掉兩大勺“奧妙”。
做完家務,莫向晚的腰都快直不起來,酒卻是完全的醒了。她扶著沙發手柄慢慢坐下來,輕輕吁氣。
手機上突然就收到了管絃的簡訊:“小姑娘,姐姐鬱悶。”
她撥電話過去:“管閒事姐姐,你怎麼鬱悶了?”
“於老四回來多久了?”
原來是查崗,她如實說:“有一個禮拜了。”
“小姑娘,你去找個男人。”
莫向晚沒有力氣失笑,只是問:“你是怎麼了?”
“如果莫非長大了,娶了老婆,你去哪裡?還和兒媳婦搶兒子不成?”
“我進養老院。”
“你得了吧!”
“這問題我真還沒想過。”
管絃說:“我想過了,我不能一輩子當小三。你看北京張小三,都被人批成啥樣了?
莫向晚說:“你又在哪裡喝多了吧?我過去。”
“算了算了,你還有兒子,我有什麼?我今兒就喝了幾杯忘情水,明天我就能醒過來,醒過來我還是一美女管。”說完她那邊就掛了電話。
莫向晚不放心,再打過去,顯然是關機了。她打去“MORE BEAURIFUL”,接電話的人說找不到管姐。
她還想打給於正,想了一想,還是罷手。
莫向晚就端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靜靜冥思。
如果莫非以後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