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錦夏繼續說,“文鈞只是個家丁,什麼都不清楚,如果有事,你儘管衝我來。”
司正沒發話,謝天鴻先開口了,“有我在,還需要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面嗎?”
他正色道:“帶我去見皇后娘娘,如果怪罪下來,我頂著。”
司正猶豫一下,沒敢拂他的面子。
再不討皇上喜歡,謝天鴻也是皇子啊。
“既然三殿下這麼說了,下官只有從命。”司正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前面請。”
謝天鴻正要邁步,似是想起什麼,停下步子,轉身來到錦夏面前,摸摸她的頭,哄道,“不用替我擔心,最多幾個時辰,我就回來了。”
皇后那裡,就是龍潭虎穴,謝天鴻單槍匹馬闖進去,錦夏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緊緊抓著謝天鴻的衣袖,“三哥,我……”
謝天鴻微微一笑,“別開口。你現在想說的話,一定不是好話。”
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錦夏緊繃的神經鬆了些,也不再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有多擔心我,我也就有多擔心你。三哥,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共同承擔,你帶我一起去吧。”
“不行,有危險。”
“難道你沒有把握平安帶我回來嗎?”
“這跟有沒有把握沒關係,我不能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
錦夏抓住他的手,舉到面前,開心道:“有把握,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什麼樣的景王,就有什麼樣的王妃。
謝天鴻無奈地笑了,真是拿她沒辦法,“那就一起去。”
文鈞突然插嘴:“我也要一起。”
錦夏和謝天鴻異口同聲地說:“一邊去,有你什麼事。”
文鈞默默在心裡唸了一百遍:謝老三,你大爺!
司正帶著謝天鴻和錦夏進了皇宮,這次,他們沒有去大牢,而是直接去了皇后的來儀宮。
皇后見謝天鴻來了,沒有驚訝,反倒是意料之中的神情。她命司正暫時退下,有事自會傳喚。隨後,又屏退了左右。
整個大殿裡,只有皇后和謝天鴻、錦夏三個人。
皇后一指下面的座位,神色優雅,“三皇子、王妃,先坐下。”
謝天鴻和錦夏對視一眼,先後落座。大殿裡沒有第四人,不管皇后搞什麼把戲,謝天鴻都有信心在眨眼的功夫,不傷分毫地帶錦夏離開此地。
“咱們雖是皇室,終歸是一家人,不要搞得太生疏。這兒有茶有點心,咱們邊吃邊聊。”皇后端起幾盤點心,慢步送到謝天鴻和錦夏中間的桌上。她的神色自如,態度溫和,彷彿是一位大宅門裡的賢妻良母。
如果錦夏沒聽說過皇后的事,肯定會感謝一句,然後接過點心吃掉。可是,她聽了不少皇后的事,跟表面粉飾的太平,相差了幾千裡的距離。莫說她無事獻殷勤,指不定點心和茶裡做過什麼手腳,即使沒毒,錦夏也不會碰一下。
謝天鴻也沒給皇后面子,直截了當地問:“皇后娘娘命司正傳喚兒臣的王妃前來,不知有何事?”
他直接問了,皇后便懶得繞彎子。她收起偽裝的仁慈,面無表情地說,“十八年前,紫裳公主府中,有一位宮女名叫秋娘。一年後,她突然消失,不知去向。可是,她和全家人在今年死了,是不是死得很及時?會不會是殺人滅口?一個無權無勢的宮女,會因為知道什麼事,惹來殺身之禍呢?”
錦夏的後背直冒冷風,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果不其然,皇后拿出一張用漿糊黏起來的紙,在謝天鴻和錦夏面前晃了晃,“你們看,這是什麼?秋娘按過手印的供詞,上面寫著,蕭文鈞是紫裳公主的血脈,衛國的遺孤。”
如果沒記錯,秋娘的供詞已經被謝天鴻撕碎了,怎麼可能出現在皇后手裡?
錦夏腦袋裡一片混亂,各種記憶的碎片湧現出來,讓她失神了片刻。
那時候,她好像剛跟謝天鴻大婚沒幾天,白溪故意找茬兒,買通秋娘寫了一份假供詞,想要藉此逼迫錦夏遠離謝天鴻。錦夏不希望秘密暴露,便沒有拒絕白溪的要求。後來,謝天鴻發現了供詞,在白溪面前撕碎,並警告了她。
看來,白溪是把碎片收集起來,重新拼到一起,準備以後有機會再拿出來用。
白溪現在沒在皇后宮裡,可能不知情,因為這件事被皇后知道了,包庇大罪,也少不了她一份。
大約是白溪沒有藏好,被皇后發現,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