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捨得嗎?”錦夏調皮地笑著,趁謝天鴻不注意,把一雙在風裡凍得冰涼的小手塞進他的衣領。
謝天鴻涼得渾身一顫,“你想謀殺親夫?”
錦夏不怕死地說:“是啊,我謀殺親夫。等你死了,我馬上改嫁。”
“放心吧,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為什麼?”
“你的後事,交給別人辦,我不放心。”
“你連死人都不放過!”
“就算你死了,也是我謝天鴻的死人。”
……
自從兩個人成親,謝天鴻的話越來越多,簡直不像原來的自己。錦夏也變了,變得孩子氣。
文鈞跟在他們後面,慢吞吞地走。
謝天鴻和錦夏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把夏氏和錦夏母女相認的事告訴文鈞了。
文鈞現在十分迷茫。
他曾經不惜性命維護的小公主,竟然另有其人。說不定,真正的小公主已經被皇帝一道密令殺死了。如果是這樣,他就沒有必要繼續往京城調集衛國遺民。
即使小公主還活著,衛國已經覆滅二十多年,齊國根基穩固,想要扶持小公主復國,無異於痴人說夢。
把遺民全遣散了吧,一切過往和恩怨,都化為塵土吧。
他仰起頭,望著夜空。
這是個晴朗的天氣。
不管是齊國,或是衛國,星辰都是一樣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六:有他在
幾天後,錦夏的腳傷剛剛養好,司正司的人,再次闖進景王府。
這次,她們帶著皇后的手諭,奉命捉拿錦夏和文鈞。
謝天鴻絲毫不懼皇后的旨意,將身擋在錦夏面前,質問幾十名司正司的人,“王妃犯了何錯,要皇后兩次三番前來尋釁?”
司正亮出皇后手諭,不慍不火,“三殿下,下官明白您護妻心切,但是,皇后的命令,下官不得不從。請您體諒一下做臣子的苦衷,不要讓下官為難。”
謝天鴻接過手諭,展開一看,的確是皇后親筆所寫。內容大致是,懷疑錦夏和文鈞假冒衛國後人,企圖挑動衛國遺民叛亂,著司正司查辦。
錦夏看到謝天鴻的臉色不對,馬上搶過手諭,匆匆掃了兩眼。看完之後,心情也是亂得很。
白溪是想兩敗俱傷嗎?不然的話,皇后怎會知道錦夏和文鈞跟衛國的關係?
如果罪名確鑿,謝天鴻也會跟著倒黴,白溪竹籃打水一場空。難道對錦夏的恨,已經讓她失去理智,不惜毀掉謝天鴻,也不讓錦夏得到?
錦夏沒有把白溪逼到那種程度,不應該發生現在的事。
如果白溪沒有告密,便是另有其人。難道王府裡面有內奸?
想到這裡,錦夏驚得心猛地停跳一拍,掌心裡也冒出了一層汗珠。她緊張地看著謝天鴻,想聽聽他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謝天鴻鎮定自若,字字如針,“司正,你回去告訴皇后,我以項上人頭擔保,我的王妃不會做任何危害大齊和謝家的事。”
錦夏一驚,望向他的眼睛裡滿是訝異。
當初,她答應他提親的原因,他是知道的。文鈞跟衛國遺民的關係密切,手上正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他也一清二楚。一旦抓到幾個衛國遺民,咬住文鈞,很快就會拖出他們兩個人。一榮未必俱榮,但是一損必然俱損。
錦夏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她高舉皇后手諭,朗聲道:“司正大人,我願意跟你走,但是,此事跟其他人無關,能否網開一面,不要抓其他人?”
牽扯進去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容易變糟糕。
不一定哪張嘴的口風不緊,說漏了什麼,被皇后抓在手裡,就是一場大災禍。
白溪尚且顧念謝天鴻,不忍下手。皇后可不一樣,在後宮爭來鬥去那麼些年,整死的皇子皇妃數不勝數。要不是宸妃有先見之明,提前請了聖旨,在謝天鴻年幼時安排出宮,另外賜府邸居住,暗中尋高手保護,怕是也脫不了皇后的黑手。
現在,錦夏和文鈞跟衛國遺民有關,就算謝天鴻不知情,皇后也會做出一份假口供,讓謝天鴻難逃干係。哪怕衛國遺民沒有反意,皇后也會想方設法,策反那些人,從而漁翁得利。
司正道:“我們是奉命行事,皇后要我們抓誰,我們就抓誰。”
真是鐵面無私,不容求情。
不管怎樣,司正總歸是個女人,多跟她說說,沒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