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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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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須拖一下,至少在我準備好之前,不能讓皇帝進入備戰的軌道,到時候讓老大去領軍,讓我當監軍,殺入北齊東夷,刀下盡是亡魂…這種鐵血日子想起來就覺得難過。”

“這是潛伏著的主要矛盾,你是知道地。”

範閒說完這句話後,收好了面前的那張紙,將他重新放回了箱子之中,然後開始嘆氣,惱火於自己地好奇心,每次總是忍不住將母親的信拿出來再看一遍,可每看一遍都麻煩地要死。

他此時在杭州,在華園,門口那個大大的箱子依然敞開著,內裡的雪花銀閃耀著美麗的光芒。

如同範尚書一樣,他也學會對著一張紙說話,只是父親是對著畫像,他沒有那個能力,只好對著信說話。

有很多話不能對人講,唯一能講的幾個人都不在身邊,所以範閒憋的很辛苦,以往有段時間,甚至把王啟年當成了最好的聽眾,可是為了讓王老頭不被自己的話嚇成心肌梗塞,他終於還是終止了對老王的精神折磨。

五竹叔不在,若若不在,婉兒不在,海棠不在,縱有千言萬語,又去向誰傾訴?大逆不道,不容這個世間地心思,能從哪裡獲得支援?

範閒開始逐漸感受到了那種寂寞感,那種老孃很孤單裡蘊藏著的意思。

而他對於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自我猜疑。

第一百零三章 辛酸淚

其實,每一個人在某些特定的時候,都會往回去看自己的一生,追溯一番過往,展望一下將來,這便是所謂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了。只不過放在一般情況下,這種工作往往是人們已經對生活感覺到厭倦,或者他已經達到了自己某一個既定的目標之後,才開始的。最常見的模型,自然是一個老頭兒在渭水旁邊一邊釣魚,一邊喟嘆人生如腳下之流水東去而不回。

範閒不是苦荷,他沒有釣魚的愛好,他的年紀也還小,只是他的生命卻比這個世界上的其它人都要多了一次重複,仔細算來,他應該是個三十幾歲,快要知天命的中年男人才是,只是卻被迫呆在一個美麗的香皮囊裡被迫這個詞有些矯情,暫且不論但他也會進行一下反思。

不是抱著俏佳人感嘆當年沒有為人類美好正義事業努力,而是在一種混沌之中尋找清明,試圖再次尋回自己的堅定和明確的目標,因為現在的他,有些迷糊了。

之後,他一直是個有堅定目標的人,在懸崖之上,曾經對五竹叔以三個代表為基礎,發過三大願心,時至今日,三大願基本上已經實現,只是不好色如範閒者鮮矣,他身旁的女人始終是多不起來。

三大願的根基自然是活下去,為了這個目標他一直在努力,在強硬,在冷血。而且三大願的隱藏技能或者說是附贈屬性,自然就是他對範尚書說過的人生理想權臣。

如今在慶國,在天下,範閒真真當得上權臣二字了。行走各地,無人不敬,無人不畏,然而真真一朝如此。將知天命的年輕人終究還是迷糊了起來,這便真是自己要的生活?

他一個人行走在華圓通往江南總督府地路上(昨天好像寫錯了一個地名,抱歉。),低著頭,像一個哲學家一樣地惺惺作態,身後卻跟著幾名虎衛,街道兩側還有許多監察院的密探暗中保護。

“小范大人。”

“小公爺。”

“欽差大人。”

“提司大人。”

一連串飽含著熱情、奉承、微懼味道的稱呼從身旁響了起來,範閒一驚,愕然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入了江南總督府。江南道的官員們正分列兩側,用“脈脈含情”地目光看著自己,說不出的熾熱與溫柔。整座官衙似乎隨著他的到來,倏乎間多了無數頭吃了不良草料的駿馬,屁聲雷動。

範閒下意識裡撓了撓頭,沒有在意這個動作稍失官威,自嘲地笑了起來。把先前那些環繞在腦中的形而上東西全數驅除,是的,人生確實需要目標。但自己現在就開始置疑人生或許太早了些。牛頓直到老了才變成真正的神棍,小愛同學的後半輩子都在和大一統咬牙切齒,但這二位牛人畢竟算是洗盡鉛華後的回樸,自己又算是什麼東西?

自己終究是個俗人,必須承認,自己終究還是享受些虛榮、權力、金錢、名聲所帶來的好處之中。

範閒一面與官員們和藹可親地打著招呼,一面往總督府地書房裡走去,心想自己和葉輕眉不一樣,還是不要往身上灑理想主義的光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