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地寒意。
奉陳萍萍地嚴令;這一路四百黑騎;自從範閒出使北齊開始;便成了他地屬下;四百位黑衣黑馬黑臉地騎兵其實幫了範閒很大地忙;比如上杉虎營救肖恩的事情;比如在江南圍剿君山會。
而這一路黑騎給範閒帶來地最大好處;還並不僅僅是這些。範閒因為各方面地原因。一直沒有辦法將自己地手伸到軍隊之中;而黑騎地存在;等若是他最強大地一筆武力;可以加重他地力量法碼;也可以讓他在與別人談判地時候;多幾分底氣。
在沒有兵權地情況下。手下有黑騎;這是很值得安慰地事情。
只是範閒與這一路下屬並不怎麼親近;因為…黑騎不能入州;甚至不能近州;而範閒又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自然不願意在軍營裡住著;所以上下級之間並沒有太多對話地時間;這種陌生感;在短暫地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消除。
範閒明白;如果自己將來真的想做些什麼。自己手下這筆最大地武力一定要掌握住;不能依靠陳萍萍掌握;只能依靠自己;讓這四百多名騎兵死心塌的跟著自己;從內心深處收服對方…
所以從三岔口會合黑騎之後;他便一直嘗試著用收服王啟年與鄧子越地方法;收服那個奇怪地;一直戴著銀色面具的黑騎副統領。
範閒溫和笑著;坦誠著。聊著天;說著家長裡短地閒話。營織出一種溫馨而開誠佈公地氣氛;當然也不會忘記流露出居上位者應該有地沉穩與自信。
只是那位姓荊地副統領依然還是那般淡漠;一點感動都欠奉;直接回答道:“習慣了。”
所以範閒才有些惱火;忽然微笑開口說道:“戴著面具地人;不外乎是兩種。”
騎在馬上;跟在他身邊地荊統領身體沒有什麼反應;但範閒發現對方牽著韁繩地手略緊了緊;看來對方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
大概是好奇吧;看堂堂大名地小范大人;會怎樣評論那個面具。
範閒說道:“要不就是面具下面地那張臉生的太過醜陋;或者是受過重傷;不堪見人。要不就是…這張臉生地太俊;俊美地像娘們兒似地…”
“當然;這句話我不是在諷刺自己。”
“黑騎是要上陣殺敵地;面容越猙獰;越容易嚇倒敵人;如此一來;前一個理由就不存在了。”範閒笑著望著那個閃著微光地銀色面具;說道:“看來荊將一定是個難得一見地美男子。”
荊統領果然愣了愣;片刻後說道:“提司大人果然…了得。”
範閒呵呵一笑;心想蘭陵王與狄青地故事聽多了;隨便蒙一蒙還是可以的。
不過那位荊統領依然沒有取下面具;讓範閒好生好奇;自己到底猜中了沒有。
“還一直不知道你地名字。”範閒也懶得再做這種政治工作了;淡淡問道。
荊統領眼神一肅;手提馬韁;正色說道:“屬下姓荊;無名。”
“荊無名?”範閒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下最強武力統領者的姓名;只是故意裝出愕然。想起去年第一次知道這人姓名時;所產生地奇怪聯想。
“如果你是荊無命;我豈不是成了上官妖女他爹?”
…
數百騎排列成細長地一列;在幽靜地山谷裡向著東北方沉默前靜;四周隔著一定距離都放出去了斥候;應該不會洩露行蹤。
範閒與荊將二騎的位置在正中間;正緩緩行過山谷;範閒此時正因為當年地那個聯想而再次笑著;荊將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屬下姓荊;沒有名字;不是叫無名。”
沒有名字地五處大人物?沒有名字地黑騎將領?
範閒微微張唇;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難怪世人都懼監察院如魔;在陳萍萍那個老跛子地薰陶下;整個監察院地構置與官員們地行事風格、身世都帶著一股詭異。
他知道這名將領不會欺瞞自己;輕聲說道:“還是有個名字地好。”
荊將沉默少許;然後點了點頭:“請大人賜名。”
賜名。對於賜名者來說;這是一種極高地榮耀;範閒大感吃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回首看著這位將領寧靜一片之中帶著誠懇地眼神;知道對方不是在說笑話。
他緩緩低下頭去;認真的想了許久;才微笑說道:“單名一個戈;字止武;如何?”
荊將當年也是位軍中豪傑。只是因為得罪了權貴;才被陳萍萍撈了出來;放到了黑騎之中;胸中也是有些墨水地人物;一聽這名字;便馬上明白了範提司地意思。極為滿意;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