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能走動,腳下像生了根一樣的站定,她得鎮定,還得鎮定,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她們。
不多一會兒,顧容華走了出來,她也是挽起景嵐手來,二人往出走。
偏殿更多禁衛軍守著,誰都沒有說話。
出了大理寺,外面路上雪已經化了不少,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心情都十分沉重,車伕還停車等著她們,上了車了,都沒忍住掀開窗簾回頭看了看。
馬車顛簸,越走越遠,景嵐放下窗簾,心神不寧。
顧容華回身坐好:“他在找一樣東西,不過只是千般試探,好像還不太想讓我知道是什麼,皇室爭鬥向來殘酷,我不想咱們都被捲進去,景嵐,你照顧好今朝,顧家血脈,只有她了。”
景嵐握住她手,驀然抬眸:“今朝她是……”
容華抽手出來,一把遮住她唇:“她就是你的女兒,此事千萬不要對她說起,既然活過來了,我總得對得起爹孃和兄長,那歹人死了,父母兄弟還在,我們至今不敢回生地,難道是我們的錯了?你只管看顧好今朝,我非要讓他們血債血還!”
顧容華外柔內剛,性子剛烈,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那些惡人。
不僅僅是那些惡人,還有行雲之死,兄長下落,當年事,也需得查明,不能輕易這般過去。
叮囑了景嵐,她打定主意,又貼了耳邊,低聲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與你說過,李郎說家在揚州,當年我們去那尋過,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就是走了,也肯定留了東西給我,不然臨走時候,不會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記住他家家門。”
景嵐心中狂跳:“那是什麼?”
容華勾著她指頭,在她手掌心寫字:“我們先不能動,現在多少雙眼睛看著,得快些理清關係才好。”
景嵐點頭:“今朝還在自考,那以後還要不要考下去?”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容華也是怔住,隨即嘆了口氣:“等過段時間,看看還有什麼變動,除非站穩了,否則你們就撤出京中,去過自在日子吧。”
“那你呢?”
“我不能走,以後我護著你們。”
回到府院,先行問過今朝,都說她一早去了書院,還未回來。
姐妹兩個捱了一起,說起當年事,都心有不甘。
顧今朝一早到了書院,交了考貼,沒想到她考了頭名,想起上次棄考夫子略惋惜地看著她,反倒是今朝毫不在意,回了學堂讀書背課。
不過,穆二沒有來。
自他昨天晚上被家人叫走,就再沒有了訊息。
顧今朝在學堂上了半日學,過了晌午才得以下學,走出書院還遇見了秦鳳崚,這傢伙狠狠瞪了她一眼,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沒有心情玩鬧,也斂起了笑容:“二哥哥這是要幹什麼?”
一叫二哥哥了,秦鳳崚頓時炸毛:“誰是你二哥哥!”
腿也快,說跑就跑了。
秦鳳祤這兄弟兩人,簡直兩個極端,鳳祤對她的督促可謂盡心盡力,這小些的,不能理解景夫人為何離府,如今國公府中,那個秦洪生已經被秦淮遠送了老家去,老太太哭鬧兩日也就那樣了。
原本她就不喜歡景嵐,如此恢復了從前沒有兒媳婦的日子,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到底是高興多一些,還是哀愁多一些,只不過,孫子孫女去給請安的時候,也打探打探景嵐母子訊息,小心翼翼的。
這都是從秦鳳祤口中得知的,若問她娘,也悄悄問過,她娘肯定沒有後悔。
眼看著秦鳳崚的背影,才想起來秦鳳祤今日要去翰林院,感懷他多日以來的幫助,想回去給他準備一份薄禮,也謝過他這為兄之道。
出了書院,乘車離去,沿著街頭尋找書齋。
書院之外的書齋能有一排,隨便找了一個下車,顧今朝精心挑了一個桃木鎮紙,上面雕刻著精美的桃花朵朵,十分文雅。
她看著喜歡,隨手給了銀錢買下放了懷裡。
出來時候,車伕問她是不是直接回府,她記掛穆二,讓他先趕車到中郎府去。
車到中郎府前,停在一邊。
顧今朝下車,到門前來,中郎府府門緊閉,她繞了一圈到了後門處,上前看看,揚聲喊了兩嗓子,片刻之後,裡面有人聽見動靜跑過來給她開了門。
都是平時相熟的小廝,今朝一手扶在門上,笑道:“你們二公子可在府裡?今個怎麼沒去學堂啊!”
這小廝也不知根底,光是低著頭:“回小郎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