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已飄散開來。再看那男孩掏出火摺子一晃,男子手中的石塊瞬間變成了火球。
再看臺上,男子雙手舞動,那火球順著手臂背脊的曲線靈巧的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面板上自在遊走開來,火光閃爍,火苗竄動,分明是一個人卻因為火石的配合讓人覺得是在欣賞一支雙人舞。
臺下的掌聲愈演愈烈,是為臺上精湛表演的喝彩,更是為臺下挑戰者擂起的戰鼓。石頭與紅綾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把扯□上的單褂,飛身跳上臺。
那男子見有人前來迎戰,眉頭微蹙,手上動作卻不敢有半分怠慢,任火石在身上又轉了一週,突然一個轉身馬步,火石自高舉的右手向下借勢滑落換到左手,可這一次他並沒有起手勾回,而是順勢把火石朝著石頭的方向推了出去,想要來挑戰,先接接看他的寶貝再說。
尋常人若是看著這麼個燃燒著的火球朝自己迎面飛來,第一反應應該都是抱頭蹲下,可石頭上臺可不是為了上杆子出這種洋相的。只見他直接向前探出了右手,以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輕柔姿勢一手把那火石抄了起來,接著學著那男子的樣子,藉著火石的飛來之勢,任它沿著胸膛畫了一道弧線,然後配合著火石達到左手的時間,右手又狠狠地掄了了過去。
自石頭空手接下火石,那男子就明白自己已經輸了,但隨之而來的那聲悶響,讓他的心也跟那火石一般碎成了幾塊。一邊那刀的夥計還心有不甘,舉棍向前,被石頭單手接下,三兩下折成了四段。隨著那男子一行的退場,臺下又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石頭朝著臺下拱手拜過,身後紅綾已經推著一塊木板上了臺,看這架勢應該是要耍飛刀,這把戲不算新鮮,要說有什麼好看,唯獨就是石頭現在所站的位置,約摸是尋常表演的兩三倍,但單是遠如何能滿足這幫看官的刁鑽口味,於是這邊還沒開始,那邊已經有看官搖著頭端起了茶杯。但有的視線還是隨著石頭一起後退,最後在石頭站定的位置,一根麻繩自二樓看臺垂放下來,立刻有夥計抄起麻繩捆住了石頭的雙腳。大家這才發現這回是要玩點什麼不一樣的花樣,當麻繩被收緊,石頭被整個倒吊起來,二樓的好奇看官已經跟著探出了頭。
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了,這可不光是掉了個個兒,飛刀的絕就是個準,指哪打哪,再高一段是打活靶,江湖高手亦有飛簷走壁中出手,但莫不是腳上有個借力,因為唯有腳穩,身子才穩,手上才穩,可如今石頭雙腳離了地氣,隨著繩子來回晃動,連二樓的地板都跟著吱吱作響,這飛刀要如何穩中出手?
可就在所有看官都拭目以待,等著寒光出手之際,石頭抽出的竟是一塊黑布,什麼?難道他還要矇眼不成,這一下天旋地轉外加滿眼黑,若是功夫不到家,待會兒飛刀出手怕是要滿場找靶,打哪指哪啦。
眼看石頭一切就緒,紅綾在臺上也擺開了架勢,翩翩舞中從腰間掏出了兩個亮閃閃的鈴鐺,蘭指輕彈,鈴鈴之聲隨著一道金光飛了出去。看官的眼追著那光,耳後卻是嗖嗖勁風,再看臺上,鏘鏘脆響,二個鈴鐺已經應聲碎裂,在半空中散開一團金粉。腳下輕盈,指尖不停,跳躍舞動間紅綾把一個個鈴鐺被射向空中,然後在石頭精準無比的飛刀下綻放,霎時間滿場彷彿燃氣了金色的焰火。
演至□,紅綾掏出兩柄金色搖鈴,轉動舞步,躍至木板之前,雙手搖動,鈴聲催人,急促的幾乎掩住了所有人的呼吸,隨之鳴響咋停,石頭六刀齊發,貼著紅綾的耳廓,手腕和腰際穩穩的紮在了木板之上。
聽著四周蜂擁而至的歡呼之聲,石頭車下眼上的黑布,第一眼就看見紅綾燦爛的笑。這樣的掌聲,他們該是贏了吧。可這念頭剛閃過,腦後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雕蟲小技也敢買弄。”
隨著石頭雙腳落地的聲音,場上也跟著靜了下來。
石頭轉過身,只見一個黑影隨著一條黑紗自梁頂緩緩垂落下來,還沒看清樣貌,那人指尖已經射出一道銀光。沒有一絲聲響,石頭飛快轉頭試圖跟上那銀線的軌跡,卻只看見一隻茶碗被銀光一擊應聲而起,直直朝向紅綾飛去。最前排的看官端起茶碟,還沒反應過來,那本該送到嘴邊的茶碗已經砸中了紅綾手中的搖鈴,緊接著,金銀相碰,鳴聲刺耳。電光火石之間,啪啪啪,一針三響,待看官們回過神來,那隻金搖鈴已經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紅綾霎時臉上一抹紅光,朝前急邁兩步,腕中的三尺紅袖已然捲起地上的飛刀朝那黑影襲去。再看這邊手中也飛出黑紗游龍,只在茶碗中轉了一轉,竟把碗中的茶水捲了起來。紅黑齊發,飛刀在看臺中段噼啪作響,落得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