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已經當掉的絕望賭徒。
“小的豈敢胡說。”這位不知道是被天雷之威還是讓也先的怒火嚇得面色青白得怕人的千夫長連滴落在臉上的雨水也顧不得抹,大聲地道:“大師若是不信,小的願意帶太師去那馬棚。”
“走!孤倒真想看看。”也先怒哼一聲,緊跟著那飛快地爬了起來向著門外跑去的千夫長朝著大門外行去,廳內諸人也都顧不上那冰冷刺骨的豪雨,紛紛地衝了出去,重要的是,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天下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剛剛也先才說去要幹掉大明天子,讓人去牽坐騎,結果居然讓天雷給劈死,這種巧合,實在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點。
馬棚就在這所守備府外左側的一個院子裡,當也先諸人衝了過去,看到了一具焦煳扭曲,難以明辨的屍體,還有兩具身上還冒著騰騰熱氣的焦煳馬屍前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先瞪圓了眼睛,掃過那幾具屍首,目光落在了馬棚裡,地面上還有好幾個焦黑的印跡,讓人仍舊感受到那那些閃電之威。
伯顏貼木兒伸手努力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彷彿想要努力地看清眼前的一切,最終不得不承認所看到的悽慘場面是那樣的真實和猙獰。
同樣趕到了這裡來瞧熱鬧的那些瓦剌諸將亦不由得臉色又多難看了幾分。你妹的,老天爺該不會是聽到哥幾個剛才的談話了吧,莫非那傢伙真有神靈庇護不成?
“兄長,這場怪雨實在是太大了,還是先回府中再說……”塞刊王的那不知道是凍還是嚇得有些發紫的嘴皮子都有點哆嗦了,目光有些神經質地時不時望向那天空仍舊在雲層之中穿梭的雷電,生怕突然又落下來一梭子,那瓦剌大軍,怕是鐵定要群龍無首了。
聽得此言,同樣心驚膽顫的諸人也紛紛應和,而也先轉身的時候,腳下一軟,若不是身邊的伯顏貼木兒見機得快,怕是真有跌個狗啃屎不可。
廳中顯得一片死寂,只有那已經點燃的牛油大燭時不時燭芯發出輕微的爆鳴聲,廳外,那雨水擊打在房頂和屋簷上,猶如那奇異的鼓聲,將諸人的心跳也敲得忽快忽慢。
也先瞪著那雙血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直視著那腰間那柄已然入鞘的彎刀,彷彿是在醞釀殺意,可又像是在驚懼。
“該不會是長生天發怒了吧?”有個弱不禁風的細小聲音在人群裡響起,所有人的腰背就像是一條條被鞭子抽中的野狗,瞬間抽搐了下。
同樣聽到了小聲議論的伯顏貼木兒眉頭皺得更緊,站起了身來向著那發呆的也先開口言道:“兄長,小弟以為,今日出了這等奇事,若是再動刀兵,怕是不祥啊,望兄長暫且忍耐,召集潰兵,商議大軍後續行止,方為上策。”
塞刊王頓時也跳了起來附和道:“不錯,區區一個被俘的大明天子,殺之於事無補,兄長,咱們還是應該先考慮一下大軍新敗之後如何收拾才是。”
原本叫囂著要拿朱祁鎮人頭來洩憤這個決策的堅決支持者塞刊王的反水就像拔鳥無情的老嫖客一般熟練。
第四十一章 帳內……
那些原本叫囂著要讓那朱祁鎮去見閻王的瓦剌諸將也立即轉了口風,支援起了伯顏貼木兒的建議來。
“怕是長生天在警示咱們瓦剌,要以大局為重,至於那些細枝末節之事,不提也罷。”某神秘主義信仰者立即跳將了出來,假巴一二地分析起雷擊原因來,不過,即使如此牽強地解釋,卻出乎意外地獲得了廳中諸人的一致贊同和好評。
鬼神之說,在瓦剌原本就極為流行,可以說,這個時代,還真沒有幾個無神論者,而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雨,還有那幾具悽慘猙獰的屍體,讓他們熄了想宰掉朱祁鎮洩憤的心思。
也先掃了一眼廳中的諸將,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這才緩緩地道:“也罷,今日就看在二弟你的面子上,暫且放那明天子一馬,待本王勝上一兩仗,再作處置。北京城下之辱,我瓦剌不能不報!”
“太師言之有理,京師一戰,不過是因為我瓦剌太輕敵所致,若是我們準備周全,南蠻子那二十萬老弱病殘又豈會是我瓦剌的對手。”老將阿刺一臉憤憤不平之色,當日在京師城下,幾乎是相同兵力的戰鬥,自己居然被明國的騎兵打得狼狽逃竄,這等羞辱,讓老將阿刺直至今日仍舊覺得兩頰火辣辣的。
“不錯,待我們聚齊兵馬,定要讓那些南蠻知道我等的厲害。”
數日前被打得狼狽逃竄的瓦剌將軍們紛紛踴躍發言,恨不得現在就揮兵往東而去,再抵京師城下,來上一層京師大會戰,當然,這不過是嘴上叫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