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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定會把字條藏起來,不讓黃怡看到。反正楚一凡在字條上說,晚上不管多晚,他是要趕回來的。只要人回來了,就可瞞過黃怡。

可是楚雄飛出來遲了一步,黃怡就先拿到了那張字條。

黃怡站在小桌旁,臉色難看地讀著字條上的字,讀完了,又衝到楚一凡房間的門前,咣地一下推開門——兒子楚一凡的床已經收拾乾淨,小窗子開著,從窗外吹進的風輕輕地掀著桌上的幾張紙。黃怡就痛苦地靠著門,滑坐了下去。

楚雄飛一直跟在黃怡的身後,問著她,什麼呀,是什麼?誰寫的?可是黃怡不說話,也不給他看,就把字條拿在手裡。一直到黃怡開啟楚一凡的房門,突然滑坐下去的時候,那字條才從她手裡飄下來,楚雄飛喊著黃怡黃怡,一邊去扶她,一邊接住了字條,在抱住黃怡身子的時候,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字條,才知道兒子楚一凡已經去了清水河了。

同樣沒睡好的,還有慕容言和宋美秋。

一直到上床,慕容言都閉口不提今天晚上的事。宋美秋到底是女人,忍不住,在關了臥房燈的同時,嘆了一聲說,真是想不到啊,看著長大的孩子——

慕容言說,看著長大的怎麼了?

宋美秋說,也,也沒怎麼,就是想不到。我以為,我以為他和咱們欣蕊早都心照不宣了呢,誰料到,他能看上個農村的姑娘?你說,按理說一凡這孩子跟著你讀書,應該是眼光越來越高啊,怎麼就——

這是宋美秋的習慣。她一輩子都覺著自己男人的學問太大了,什麼事都比她強,所以,她習慣於說半句話,不敢全部說出自己的觀點。這一對夫妻,跟楚家那一對,恰是完全相反的。

慕容言說,也不能那麼說,他讀書多了,慢慢地就有了自己的審美,有了自己的喜好和追求,看上一個農村姑娘,不能就說眼光低了。就說你,老家不也是農村的?我看上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農村姑娘。還有老楚,黃怡,老家不都是農村的?

宋美秋愣了一下說,可是,時代不同了啊。咱們那是什麼時候?打仗嘛。

慕容言笑著說,別管時代同不同,咱們倆不也是一見鍾情嘛。

宋美秋也笑著說,就是時代不同。要是不打仗,你們家裡能同意你娶我這個農村姑娘? 。。

戀曲1976 十九(5)

慕容言說,可是生活中沒有假設啊,事實是,咱們兩個就一下子撞上了,又相愛了。這說起來又有點宿命的意思了。其實咱們倆,倒是個很好的例證。我是城裡的,你是農村的。可是咱們一輩子的婚姻證明了,咱們是合適的,是幸福的。關鍵在於,你有很好的天資和素質,跟了我以後,又願意學習,不斷地提高和進步,互相有了共同之處,這就沒什麼城鄉之分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就是你是一個標準的女人。這個就跟城市和農村的沒什麼關係了,城裡女人也有許多不像女人的,這是天生的。哪個男人娶到你這樣的女人,是他的福分。

慕容言說到這裡停住了。宋美秋本來聽得心潮湧動,受用得不行,見他不說了,就翻過身來,摟住慕容言,在他耳邊輕聲問,什麼是標準的女人哪?

慕容言也愛撫著宋美秋,說,勤勞持家,相夫教子,溫柔體貼,善良大方,還有,善解人意,無私奉獻——

儘管慕容言慢聲慢語,像背書一樣,但宋美秋聽著,身子已經軟了,她咬著慕容言的耳朵,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你呀,是個大男子主義,你就是喜歡我這樣的,就是聽話。那個詞兒叫什麼?言聽計從吧——

慕容言笑說,詞兒是說對了,可是用的地方不太對。我也不是希望你言聽計從,哎,說孩子的事,怎麼說到咱們自己了?

宋美秋說,是你提起的嘛,你說我也是農村的。

慕容言說,你看你也是耿耿於懷了。是這樣,我覺著,一凡看上那個林草花,雖然難免有衝動的成分,也難免有環境的影響,但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相信一凡不會那麼沒有頭腦。

宋美秋說,那,咱們欣蕊怎麼辦?這孩子可是喜歡一凡的,這我看得出來。

慕容言說,這個事,因為一凡畢竟不是咱們的孩子,不好發表意見,只能看事態發展。

宋美秋有點急,說,那不行啊,他要是發展成跟那個草花好,那欣蕊不是太失落了?再說,我也有點捨不得這個女婿。

慕容言說,我也是喜歡一凡的。如果不是因為欣蕊,我倒是支援他在這事上有自己的主見。可是這涉及到我自己的女兒,我也就有了私心啊。你別急,據我估計,以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