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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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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謎團 。。。

轉醒時天才半亮,應該是下雨了,窗外湆溼一股潮意。

人已經好好地躺在床上,蔓笙瞄清了匍在床角的那團東西,是貓,雪裡拖槍。

蔓笙驚訝,它怎麼無端地跑來這兒?昨晚原來是它,那後來撞上的又是身子一動,貓兒也醒來,屁股扭起來,上前捱到蔓笙半倚的懷裡,一腳踏上蔓笙胸膛,它裂開嘴笑嘻嘻“啞唔”:昨晚嚇到你了。

蔓笙本就喜歡它,當然受不得它這麼柔順,乾脆把它拔在身上,撫摩它的毛皮:“叫你‘雪梨’好不好?”它湊近他的臉,點點頭。

舊人故貓半許溫存,蔓笙終於打定主意道:“罷了,不管他準不準,我都捎上你。”

收拾停當出房門,尋了些香糕喂雪梨,外面春雨淅瀝瀝地大起來,今兒還趕不趕路了?步子停在昏暗的木廊裡,半夏房門緊掩著,不知道人在不在,蔓笙猶豫著還是拐向了另一頭,容成百部的房間。

昨天看到小二帶著一行三人引向東邊,就已經知道,出乎意料的事裡面適時濾出的對話。

“還不死心麼?”

“你不也一樣。”

同樣都是有些低的男音,只是後者語速較為快,清朗一些;前者更為懶散,卻也溼潤好聽。

容成百部再次懶懶道:“南門袖,你是第一個,敢明目張膽和我爭的人。”

“因為我沒有後顧之憂。”他說得坦然。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蔓笙感覺自己有些焦躁,不知是因為他們接下來的話,還是其他。屋內容成百部又開口:“我怎麼覺得你從來就有。以前是,現在更是,後顧之憂。”

“你呢?明明早就知道九疑下落不明,冰蘭更不肯能會在空葬。”

“聽說‘空葬’那個地方很美,你這不都第二次了麼,我去看一次又何妨。”停了一會兒,再開口聲音已經變冷:“或許,想成全他的圈套。”

半夏疑道:“你已經清楚他是誰人?”

停了很久,容成百部散漫的語調才響起:“我怎會知,只就孔府一事,你就再難隱藏身份,說來他和你的淵源頗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誰。”感覺意猶未盡,蔓笙卻很難分清是因他這刻突然沙啞的嗓音,還是他未說透的話。

半夏好似不願繼續關於“他”,轉了話題:“不管怎樣,冰蘭……”

他的話語被打斷,蔓笙推開了那扇房門。

屋內兩個男人的表情一如想象中的,都很意外。

九疑,冰蘭,空葬還有那個“他”,顯然他隱瞞了太多的事情,但這些事和他蔓笙應該沒有任何關係,那他是扮什麼角色,始終是:局外人。蔓笙突然有些後悔這麼急著就推門而入,這麼急著給他證明這個。心裡覺得沒了滋味,現下僅關心“孔府”這一件事。顯然容成百部對這個知道得很清楚。

蔓笙鎮定地跨進門,目光偷眄他,試圖窺伺昨晚遺留的傷。

半夏臉上只剩了一點懵,一切如常,一個晚上他就可以收拾得很好:“你……”

“我就想和他聊聊,也許你不知道,我和他早就認識。”失望掩飾不了。

蔓笙只和他提過,自己見過一回冰蘭,卻沒有提那回是在容成峰,也只認為自己恰巧見過這一次,半夏才要自己幫他尋蘭,不然就再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正因為手無縛雞之力如蔓笙,絕對不是打架奪蘭的好幫手。

可是就算蔓笙沒提,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昨晚廳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容成百部身上。他卻在看他,看得太久了,只是蔓笙太過投入沒有察覺。皺眉、嘆息、溜圓明亮的眸子,半夏都看到,一切都看在眼裡,包括那個交匯的眼神和蔓笙眸神的閃爍。

蔓笙看他的目光有些許動盪,相反動作很是禮貌乾脆,將門也輕輕帶上。門櫞落槽,咔微鈍的一聲,心驚肉跳。

定座,蔓笙許久才回頭。見容成百部兀自坐在窗邊的茶几旁,窗外雨霧煙青,他手裡託著一隻石榴,茶几上雪白瓷盤內高高一堆晶瑩瑩紅籽,紅急近黑。白瓷襯托這極甜極媚惑的紅色,正如窗邊紅衣冰肌的他。可惜蔓笙再無餘力欣賞他過於細膩的面目。

敏銳如容成百部,又哪裡會不知道,此刻蔓笙已沒了與人話語的心境。一顆顆,將隔層內的紅籽掏出,一粒都不去嘗,只是單單痴迷它的顏色,深紅如黑,他從來都偏愛紅色。

屋中沉默得難受,蔓笙微微動了動嘴皮,還沒出聲,那邊容成百部平靜道:“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