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著一個焦痕輕輕一笑。那像是在說「真是個傷腦筋的人呢~」的笑容——說明白一點就是非常可愛。
宗憲心情煩躁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花島打算疏遠自己。
……這麼形容的話,感覺就像他們有過特殊關係似的……不過雖說只有一陣子,也不能說關係沒有親密過。
雖然是公司同事,但年齡也沒多相近,加上才剛認識不久,就這些點來看,自己和花島的確走得很近。
他突然想到……
這幾年……不,已經近十年了,自己有和誰走得這麼近過嗎?
離婚過了幾年搬到這間老舊公寓後,只有極親密的朋友來造訪過。那是從學生時代起,真的認識很久的幾個朋友,因為大家都有家室,所以見面頻率只有一年不知能不能見上一面的程度。
以公司同事身分進到這間房子的只有花島。
從沒想過要邀其他人到家裡來。宗憲的處境客觀而言就是,離過婚、持續支付根本沒在住的房屋貸款的近四十歲男人。雖然沒打算貶低自己,不過這間狹小的公寓不是值得自豪的城堡,說老實話,自己希望可以瞞著其他人。
但花島來了。
接到他說有事想商量的電話時,宗憲很自然地邀他來這間房間。對他踏入自己領域一事不感遲疑,還覺得他來得正好,就請他吃煎餃吧!
宗憲徹底忘記,其實能讓自己這麼想的人少之又少。
花島是特別的。
大概……從一開始在便利商店見面時起、從把紅豆飯糰讓給他時起,就啟動了某種東西,只是宗憲一直不斷避免為那個東西命名而已。因為如果是友情的話倒還好,但有預感事情並非如此。
有預感會發展為更特別的關係。
「好燙!」
菸灰陡然落下,宗憲連忙撐起上半身。
他面朝上躺著,於是菸灰掉在自己臉上。因為火種還留在煙上,所以並沒有燙傷。想著關於花島的事就忘記自己正叼著煙。邊拍掉沾在臉頰上的菸灰,邊自我厭惡地想著:「我在做什麼啊。」
在舔了舔手指,打算沾起掉在榻榻米上的菸灰時,手機響了起來。
宗憲維持四肢著地的姿勢,一步步爬到隨意放著手機的矮桌前。
「難道是……」他這麼想著看向液晶螢幕。
不過這個「難道」果然還是以空想做結。上頭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雖然心想:「什麼啊。」但也不能無視於它。
名片上也印了手機號碼,所以有可能是合作物件打來的。書店星期六日也有營業,不過連週末都打電話過來的情況極少,反過來想,也可能是有十萬火急的要事。
「我是的場……若宮先生?啊,承蒙照顧。」
面對不怎麼熟悉的人打來的電話,宗憲感到有些疑惑。
『非常抱歉,明明是假日還厚臉皮地打電話來。』
若宮先用一如往常的爽朗聲音道歉。
『不是工作相關的事。其實是老家寄來大量的蔬菜……哎,我是能理解擔心兒子身體健康的父母心啦,可是話雖如此,一股腦兒的寄來兩、三個白菜什麼的,我一個人實在吃不完不是嗎!』
接著他突然說他要策劃火鍋大會。似乎是計劃邀「Twilight」的小幸和他的朋友還有花島,一口氣解決掉這些蔬菜。
『我家是一間六疊榻榻米大的小房間,所以要約在小幸家。位於東高圓寺,方便的話要不要參加呢?』
「……花島也會去嗎?」
『嗯,會啊。他說:這麼說來我最近都沒吃蔬菜呢~』
「呃,明明是親朋好友間的聚會,我方便打擾嗎?」
若宮笑著說:『說這什麼話啊?』
雖然也不是沒有顧慮,可是自己喜歡吃火鍋,且最重要的是想見花島,也很喜歡看花島吃東西的樣子。會讓人想摸摸他的頭跟他說:「好乖好乖,要快點長大喔!」
「我會去。」宗憲如此回應,摸索著紙條以便抄下去小幸家的路線。
「咦?所以說小幸的老家也是茨城啊?」
宗憲在咕嚕咕嚕滾煮的火鍋前詢問若宮。
「對啊,因為我跟小幸住在同一個鎮上嘛……啊~肉是不是不夠啊——總覺得好像變得整鍋都是白菜耶。」
「那在店裡為什麼講關西腔啊?」
「那是商業用。」
整齊地穿著深咖啡色毛衣的小幸——也就是幸輝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