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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是因為若不去那邊的車站,就沒有大型書店。」

「既然你那樣躲我,那我也……」

「就說我沒有躲你了啊!你到底在不爽什麼啊?與其被我吼三分鐘,你更想被我們課長念一小時嗎?」

花島就這麼低著頭嘆了口氣。你什麼都不懂嘛——有如這麼說的嘆息讓宗憲非常不高興。

「夠了,我們別吵了,的場先生。要是我太失禮的話,我道歉。」

「我不是想叫你跟我道歉,只是想問清楚而已。」

「問什麼?」

「就是你不高興的原因啊!」

「這我伐才想問個清楚呢!為什麼我非得被的場先生你躲著不可啊!」

「你這傢伙講不通耶!我哪有躲……」

隔壁房間的門喀擦一聲開啟,宗憲和花島見狀都閉上了嘴。

是聽到爭執的聲音嗎?還是碰巧開門呢?年輕女性走出房門,瞥了他們一眼後,就這麼消失在樓梯的方向。她一手拿著錢包,所以可能是要去便利商店之類的。

「……請把門關起來。」

宗憲總算被請進玄關,但還是沒被請進房裡。花島並不打算跟他聊太久。

「我……」

因為玄關有高低差,兩人的身高變得差不多。花島看也不看宗憲一眼,一面盯著自己腳邊,一面慎選用詞似地緩緩說道:「老實說,我深受打擊。被的場先生大罵……腦中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我就說那是……」

「但我覺得這也無可奈何。」

花島不讓宗憲插嘴。

「犯錯的人是我,也知道我給業務課的的場先生添最多麻煩,不論你對我多失望、多厭惡,我都覺得無可奈何。工作上的失誤只能以工作彌補,就算得花時間,也只能靠工作挽回……我是這麼想的……」

「花島,我就說……」

「但是,不是這樣呢。那個——不是真的生氣。」

聽來就像是真的生氣比較好似的。宗憲無法掌握花島的想法,不發一語地投以疑問的眼神。緩緩抬起頭的花島也坦然面對這個眼神。

「我就像笨蛋一樣。明明只是在演戲中被罵,卻認真地聽進去,還遭受那麼……遭受連飯也吃不下的打擊。」

「啊——呃,抱歉啦。我該早一點跟你說才對,可是那之後很忙。」

「請不要說了。你為什麼要道歉呢?的場先生並沒有錯吧?」

「可是因為你一臉要哭的樣子。」

「我沒哭啊,真沒禮貌耶。」

是沒有掉眼淚,可是眼睛發紅,耳垂也染上紅暈。

「夠了,請不要在意。奇怪的人是我,被稍微誇一下就飛上天,被吼就會輾轉難眠,而要是被躲著的話……」

花島搖了搖頭,邊否定自己邊繼續說著。緊握的拳頭關節泛白,花島用那個拳頭用力敲打自己的胸口。

「這裡就會很痛——很難受。」

接著他低下頭,已經幾乎看不到瞼了。當宗憲盯著隨地心引力而滑下的瀏海時,水滴就從深處滴了下來。

——他在哭?

水滴落至木板地,兩滴、三滴,宗憲半發愣地盯著水滴。花島又沒有喝醉,沒想到他會真的哭出來。

花島用沙啞的聲音低語道:「已經厭倦了……我好奇怪。」

宗憲不知道他厭倦什麼,大概是厭倦這種情況吧?這麼大一個人哭泣的模樣被人看見的確很丟臉。話說回來,花島為什麼要哭呢?而看到哭泣的花島,如此心神不寧的自己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花島終於當場蹲坐下來。

的確很奇怪。這樣子——不是「普通」情況。

「花島……你很奇怪喔。」

話說出口後,宗憲才發現自己話中的利刃。

那句在肯定自己、否定對方的心態下說出的話,極像「不正常」。無法自行解決自己的困惑,覺得一切原因都只在對方身上地一味推卸責任。花島說他自己很奇怪,明明他就這麼痛苦,自己為什麼要窮追猛打呢?宗憲突然很想揍自己一拳。

「……請回吧。」

由於他把臉埋在膝蓋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喂,你沒事吧?」

「我沒事……請不要管我。我有點奇怪,我不正常……所以請忘掉剛才說的話,很抱歉。」

這不是哭腔。

但是他不住發顫,聲音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