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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多隻有二十七、八歲。

……去買菸吧。

宗憲起身再次抓起外套。自然地想要穿上拖鞋,但想起自己還穿著西裝,於是將腳塞進皮鞋內。

情不自禁地覺得花島就在那家便利商店,甚至還覺得他可能在等著自己。

既然已經在站內的超市買了東西,那應該就不會去便利商店,但自己就是這麼認為。在公司的通用出口見面,然後明明都刻意繞路了,卻還是在剪票口遇到——大家不是常說有二就有三嗎?

走到路上後,相當大的月亮正俯視著宗憲。再圓一些就是滿月了,從車站回家時並沒何注意到月亮,一定是因為那時心情煩悶吧?心情不好的人不會注意天空,只會一直盯著地上。會這樣的只有宗憲嗎?

腳步莫名急促地走過月光照射下的夜路。急得就像自己很想見花島似的。

那又怎麼樣呢?感覺月亮如此對自己輕喃。

見了面又怎麼樣?是有什麼話想說嗎?宗憲在心中回答:「不知道,這些等見了面再想。」

但是,偶然不可能接二連三發生。

便利商店裡沒有花島的身影。所謂的現實就是這樣。

不過不成問題,自己備有其他要來便利商店做的事,這件事當然就是香菸。自己是要買Mild Seven才來便利商店的,不是要來見花島。宗憲對事先準備好說服自己的理由,這種周到且畏縮的行為自嘲地冷哼了一聲。

放飯糰和三明治的架子空空蕩蕩,只剩下兩個梅子和一個昆布口味的飯糰及一個納豆卷。大概不久之後,補貨配送就會在深夜到達吧?

好了,買了煙就回家吧。

現在不是邊走邊抽菸會被罰的時段。邊抽一根邊回家、洗個澡、邊喝啤酒或調酒汽水邊看體育新聞後就睡覺吧。明天得洗衣服了,幾個月沒換床單了?枕頭套也該洗一洗比較好。有很多事要做。填字遊戲也還剩很多題。冰箱裡的紅蘿蔔幹差不多該丟了。你很忙,應該是符合「普通」生活的模樣,過得十分忙祿吧?

從很久以前就住在宗憲心中,那個相當囉嗦的守衛不斷說著。他是監視自己以防超出「普通」範圍的守衛。離婚前守衛也非常努力工作。所謂的夫妻就是這樣啦,意見不合什麼的很「普通」,說什麼連你的臉都不想看到,這只是女人一時的歇斯底里,別太在意……因為離婚什麼的,很不「普通」喔?

但宗憲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蓋了章。

因為自己是這麼想的:不「普通」也無所謂,比一直維持不自然的關係好多了。

妻子還年輕,而且她大概想要小孩,既然如此就更不該跟自己在一起了。若要重新來過最好趁早。

在櫃檯買了香菸和四罐啤酒。

宗憲放棄思考。

打算前往雙腳走向的地方。讓雙眼想看的東西、讓嘴巴說想說的話。要是在腦中整理思緒的話,守衛就會出來礙事。

雙腳走向花島的公寓。

雖然不知道房號,不過宗憲知道他住二樓。外面也確實地掛著門牌,上頭以潦草的手寫文字寫著「花島」。

宗憲按響電鈴。

沒人回應。想想也是,現在接近晚上十點,不是會有正常客人來訪的時段。宗憲順應自身期望,不斷按著門鈴還用力地敲門。幾欲覺得自己是相當惹人厭的人,但仍刻意中斷常識性的思考。

「誰啊?」

毫不掩飾不悅之情的聲音終於從門的內側傳來。

「是我。」

「……咦?的場先生?」

聽到開啟門鎖的聲音。大門敞開,還穿著西裝的花島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的表情數秒後就轉為疑惑。

「……有什麼事?」

「啤酒。」

「什麼?」

「我買了啤酒過來,沒有紅豆飯糰。」

「……」

花島呆呆地看著宗憲遞出的便利商店提袋。當宗憲像是要塞到他面前似地更往前一遞,他就幾乎是反射性地接下,露出「啊!糟糕,收下了。」的表情。

「你剛才為什麼要逃?」

「我才沒有逃。」

花島以僵硬的聲音否認。

「你逃了吧,在車站的時候。」

「因為超市快打烊了。」

「騙人,你為什麼要躲我啊?」

花島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他在生氣。

「躲躲藏藏的人是你吧?從公司出來還刻意繞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