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竹的身體倒是漸漸的在穩步恢復,一點時間下來,陵尹竹已經可以慢慢的坐起身來靠在床頭。
只是這個姿勢會讓他直面沐沈西而避無可避,所以平時陵尹竹寧願眉頭一皺,仰躺著睡個昏天黑地。
他問自己,是不是又逃避了?
可是陵尹竹對自己搖頭,我沒有逃避,我做了選擇。
這一天,來來去去也就這幾號人(閒雜人等進不來)的病房終於盼來了一個新的訪客。
陵尹竹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一睜眼,就看見了微笑著坐在自己床前的人,而總是坐在那個位置的沐沈西卻不見蹤影。
眼前的人一樣漂亮的五官,一樣清麗的笑容,只是那大大的眼瞳中少了曾時的流光溢彩,面板幾乎白如清雪,而寬大的病號服下的身體又瘦了一大圈。
陵尹竹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的喉嚨一時更難發聲,只蠕動著唇瓣,無語凝咽。
反倒是對方自然莞爾,輕輕的笑道。
“阿竹,有沒有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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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二百六十七章
陵尹竹望著面上帶笑,眼神卻沈黯的寧囈凝,皺起了眉,他沒有回答凝凝的話,而是用著暗啞虛弱的聲音反問道,“手術……?”
凝凝眨了眨眼,微笑道,“延期了。”
陵尹竹似是想到了什麼,被中的手慢慢撫過自己小腹處的傷口,只覺疼痛難忍。
兩人都沒有開口,病房內一時靜寂一片,陵尹竹咬著自己的下唇,很多次都想說點什麼,卻最終卡在了喉嚨內。
到底還是寧囈凝再一次說話了,“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對那個女生下手會給你帶來這樣的麻煩。”
提起鄒曼,陵尹竹更是隻能不停的搖頭,他有什麼資格接受凝凝的道歉呢,如果凝凝有錯,也是因為他,對於這一次的受傷,陵尹竹無意責怪任何人,這錯綜複雜的一切誰都不是無辜,更沒有人能夠完全無愧的承受歉意。
“不要道歉……”陵尹竹艱難的說,特別是她,現在的陵尹竹半點聽不得這樣的話,還是從她嘴裡說出的話。
兩個人從認識起就自然而一見如故,他們都不是自來熟的人,卻對對方難得的交心。寧囈凝在外有多厲害陵尹竹從來沒見過,在他心裡,她卻是少數幾個讓他心疼和憐惜的人之一。
如果可以,陵尹竹真想閉上眼不要見她,不是逃避,而是他真的害怕。
凝凝的脾氣怎麼樣他是知道的,哪怕再痛再傷,她從來都絕不示弱,如此現在,看著這個笑意妍妍的人,陵尹竹几乎可以清楚的聽見她心中片片碎落崩壞的聲音,將這個早已千瘡百孔故作堅強的女孩擊潰的體無完膚。
陵尹竹眼瞼痠痛,下一刻幾乎就要流下淚來,他匆忙的拿手揉著眼睛,不讓自己在寧囈凝面前失態。
“阿竹累了嗎?”凝凝不知道是不是以為他的舉動代表了疲勞,慢慢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陵尹竹在她轉身時突然叫了聲,“凝凝……!”
寧囈凝回過頭,陵尹竹卻怔愣著不再開口了,凝凝嘆了口氣,輕道,“好好休息。”便緩緩的離開了。
看著她纖細瘦弱的背影,陵尹竹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陷入了掌中。
而跨出病房的寧囈凝,在陵尹竹看不見的角落一個趔趄,險險扶著牆才穩住暈眩的神智,她無法邁步,只能等急劇的心跳一點點平復下來,才想要輕挪著離開這裡。
偏偏一抬頭,就見到前方站著一個人。
幾乎是視線觸及那道身影的一瞬間,寧囈凝本就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更是泛出震悚的青白,踉蹌的退了退後,腳步再難移動半分。
看著眼前那與記憶中分毫不差的面容,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氣質。寧囈凝彼時面對陵尹竹強裝而出的自然一剎那全數瓦解,心臟驟停。
不遠處的沐沈西見到從陵尹竹病房內走出的寧囈凝難得的蹙了蹙眉,面對寧囈凝深刻凝滯的目光,沐沈西回以淡然平靜的對視。
寧囈凝過了一陣才回過神來,她張了張嘴巴似要說點什麼,沐沈西卻已經向身後的阿桀抬了抬手。
阿桀會意,點頭上前小心的站在寧囈凝身邊,難得用和緩的語氣道,“寧小姐,我送你回房間吧。”
寧囈凝過了好幾秒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