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妍用力捂住秦竹小腹汩汩冒血的傷口,眼神漸漸變得犀利。
“是誰?”她忽的轉頭對著遠處,尖叫道,“是不是他!?”
秦竹順而望去,只見潔白無瑕的窗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小少年,那眉眼如此熟悉,只是早已由緘默沈寂漸漸變得飛揚跋扈的臉上此刻卻充滿了委屈和憤懣。
少年在女人的指責中狠狠的瞪著他。
秦竹心頭一痛,忙搖頭道,“不是,媽媽不是他……”
白雅妍卻充耳不聞,抱著秦竹嗚嗚的痛哭起來,片刻後竟原地跳起,拿起桌上的盆栽就向那少年砸去。
少年不避不讓,任它盆栽當頭而下,陵尹竹眼睜睜看著他的臉像那花盆一樣一點點的碎裂開來,鮮血噴湧而出,一瞬間就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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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發文第三篇~~~
處處是糾結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
第二百六十六章
陵尹竹從這詭異的夢中猛然驚醒,此時不過是他做過手術的第二天。
迷離的神智本該是讓他什麼也看不清的,可那一瞬間他似乎模糊的看見一個靠在床前的身影,映入視網膜的片刻成像讓他將這個身影一同帶入了混沌的昏睡。
這一次,幾夜無夢。
幾天之後隱約的感覺會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那些聲音時常在變,迷糊間,陵尹竹可以分辨的出有時候是顏小萍,有時候是陵尹杉、然而大部分的時間四處都是一片靜寂,只有一隻溫涼滑膩的手一直同自己交握著。
生命跡象已經趨於平穩,呼吸機被取了下來,一個年輕的有些耳熟的聲音在一邊輕道,“目前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需要比較長的恢復調養期,之後也儘量避免勞累,切忌不能感冒。”
陵尹竹聽見過了許久才有人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一個腳步聲離開,一個來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臉頰微涼,指腹柔軟的觸感沿著額頭一直滑到耳後反覆摩挲了兩下後停了下來,陵尹竹眼睫顫了顫,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他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進入到視線中的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沐沈西的頭髮變短了,他削去了前額過長的流海露出了飽滿寬闊的額頭,襯得眉眼越發的明亮和深邃,臉型也更加完美。他的面板本來就白,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以前也許還會給人清雋秀美的錯覺,此刻卻只能感覺到逼人的氣勢和冷冽的壓迫感。
不過一眼,陵尹竹就發現,這個人彷彿徹底的脫去了偽裝的灰暗外殼,顯出其內璀璨耀眼的真實本色。
這才是真正的沐沈西吧,或者說,應該是……沐祈。
陵尹竹沒有說話,沐沈西也沒有,只是任他淺淺的目光滑過自己的面容,細細的流連。
半晌,沐沈西原本垂落在陵尹竹耳後的指尖一動,似要撫過他的眉眼,陵尹竹卻收回了目光,靜靜的垂下了眼睛。
沐沈西手一僵,將陵尹竹無意中偏過頭去躲避的動作忽視,伸手為他蓋好毯子,然後繼續坐在床邊。
這一下午,兩個人相顧無言。
而從這天起的之後好幾天,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應該說沐沈西有開口,陵尹竹卻一聲都未吭。
沐沈西問他哪裡不舒服,醫生問他檢查的症狀如何,陵尹竹皆緘口不言。
他甚至沒有問起秦笙的情況,沒有問起那件事的後續是怎麼了。哪怕顏小萍和陵尹杉來了,陵尹竹也只說了一句,很累,便閉上了眼。
陵尹杉會無聲的站在一邊半刻,等陵尹竹徹底入睡,才慢慢遲疑著腳步離開房間。
而沐沈西卻難得的好耐心,陵尹竹這般頹喪的對待,他仍是不痛不癢的陪著,問了話兩句不答他就不再問,該照顧的依然處處到位,陵尹竹對他視若無睹,沐沈西不急不躁的常常拿一本書坐在他床邊一坐就是一天。
陵尹竹醒來睡去,睡去又醒來,永遠可以看見沐沈西冰冷美麗的側臉。
曾經無數次的戰敗都告訴陵尹竹,和沐沈西比耐心比僵持比冷戰,永遠都只有一個輸字。
可是陵尹竹這次卻像又一次鑽到死巷裡去了一樣,走的比以前更深更遠。或者說是他寧願當自己已死一般的自我放逐著。我對付不了你,我選擇不見不聽不想你總可以了吧。
我既然無法後退,我就站在原地,讓你拉不走也帶不離。
雖然心理狀態低落封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