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想到芮秋那麼個白淨溫柔的男人被褚博睿揪住領子摑耳光或者拿腳往死裡踹,他就恨不得拎汽油桶跑褚博睿公司一把火把他燒得渣都不剩。
陳朗糟心糟肺地胡思亂想,試想了一萬種把褚博睿送上西天的法子,最後看到自己的兒子爬到他腿上,流著口水露出一嘴嫩肉,他要替芮秋教訓褚博睿的想法就開始動搖了。
他還有個兒子,他自己跟褚博睿拼了命沒事,可是他兒子怎麼辦?沒了娘,現在又要沒爹了?將來上學肯定會被人欺負,被人笑話是沒爹媽的野*種。想著,陳朗就覺得心裡揣了千斤重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一個想法,愣生生地把一個硬漢逼出了眼淚。
洛煬把陳朗這兩天的反常看在眼裡,心裡也跟著難過,可有什麼辦法,沒權沒勢的人你拿什麼去跟人家奪“愛”?更何況對方的心都不在你這兒?他越想越覺著陳朗傻得可憐。
摟著陳朗那個傻大個兒半天,洛煬在他腦門上啃了口,“行了,要真沒人要你了,以後哥們兒我收了你。”
“滾滾滾,愛待哪兒待哪兒。”陳朗一把把他搡開,抬手擦腦門上的口水。
洛煬抬腳丫把他踹一邊兒去,“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你那傻得鼻子冒泡兒的樣還挑三揀四。”
54、第 54 章 。。。
芮秋老遠就從窗戶口看到捧著一大束玫瑰的褚博睿,對方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站在花後頭,玫瑰枝似的。
褚博睿半真半假把陳朗打發了,心裡別提多暢快,走起路來褲管都帶著風。剛出電梯,隔壁的程小姐出來送男朋友瞧見了,喲了一聲,眼睛眯成了兩條漂亮的弧度,“褚老闆,這是誰送的花呀,真漂亮。”
褚博睿呵呵笑,心裡很得意,“不是送的,正準備送人。”
程小姐會意地往門牌為808的房間瞅了眼,“你們二位感情可真好。”
這句話也沒什麼,卻說進褚博睿的心坎兒裡去了,直笑著點頭。
褚博睿進屋,低頭嗅了嗅玫瑰,覺著這捧玫瑰雖大,卻不及芮秋身上的味道好聞,他對著玄關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著,很是正式地捧著花進去獻殷勤去了。
芮秋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指甲剪正在修腳趾甲,褚博睿瞧見那雙白腳,臉上就笑得更開了,“修指甲呢。”
芮秋眼皮也不抬一下,低頭把剪下來的小指甲片兒捻著放到一邊鋪的紙巾上,紙巾上小月牙似的放了幾片,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像是從白玉上小心地切割下來的似的。褚博睿也不惱,他心情極好,捧著花走過去,彎腰把花往芮秋眼皮底下一送,一大束花滿當當地撐滿對方的懷。
“喜歡麼?”褚博睿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眼角都擠出褶子了,呵呵呵的。
芮秋半天不理他,褚博睿就把花放到一邊,拿了對方手裡的指甲剪,握著對方的腳踝擱自己大腿上,芮秋腳一抽,剛彎了膝蓋,褚博睿就又給拉回來。芮秋沒抽掉,眉間皺了個小小的弧度,褚博睿笑臉對他,有些挑釁的意味,似乎吃定了芮秋力氣上比不過他。
褚博睿捧寶貝似的捧著芮秋的腳,手指握著對方的腳趾頭,一點一點給他修腳趾甲。褚博睿修得慢,一個腳趾頭得剪半天,剪完再修,修完再打磨,磨完嘴湊過去還對著吹兩下。褚博睿似乎找到了其中的樂趣,忙得不亦樂乎,等修完一隻腳,抬頭看芮秋,發現對方轉頭望著窗戶外頭髮起了呆。
安靜的視線,柔和的五官,清淺的呼吸,褚博睿忽然覺得,要是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他也沒白活一場。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褚博睿是真把芮秋放心坎裡去了。
褚博睿這輩子風流過,也濫*情過,現在回想一下過去那二十年的糜爛生活,惟有一聲嘆息。
大學那會,褚博睿並沒有喜歡過芮秋,當然,他對芮秋那張臉很有好感。褚博睿已經記不得芮秋那時候的具體模樣了,只隱約記得對方乾淨的白衣黑褲,還有利落的短髮。那時候他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不可能每個都記著。
“芮秋啊,我說忘了你以前什麼樣,你生我的氣麼?”褚博睿慢騰騰地說著,語氣帶著回憶和惋惜。
芮秋無聲地把頭轉過來看他。褚博睿低頭給他剪指甲,停了停,眼神回憶般地落在窗外,“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來了。”
他笑著搖頭。
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很輕,並沒什麼力道,不光是芮秋的手,對方整個人都沒什麼重量,雖然看著有一副男人的身架。
褚博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