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提,也難怪他不知道了。正好她一個人出來,蕭夔光見有機可趁,趕緊貼上來,想與她搭上話。他長得不錯,嘴又甜,若是能夠一番話下來就讓公主迷戀上,最後公主自己提出要嫁給他,那他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一步登天,成為朝中新貴?這樣的大好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至於他說的之前見過禮了,反正遲遲也不記得,姑且當他說的是真的吧。然而那又怎麼樣呢?不過是個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的繡花枕頭罷了,還打著借女人之勢的主意。遲遲雖然不諳世事,但卻清楚地知道,倘若今天她不是長公主,而是家境貧寒的平民女子,就算美若天仙恐怕也不能換來這位蕭公子的一顧;相反,因為這長公主的身份,別說她真的長得好看,就是她醜如無鹽,照這蕭公子的巧舌,也能將她誇上天去。
一想到這些,遲遲心裡就噁心得慌,她嫌棄地看了一眼蕭夔光,警告道,“剛才蕭公子說透過屏風看過本宮,蕭公子莫不是不知道,臣下在拜見君上的時候,眼睛不能亂看?”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花叢裡就傳來一聲“吭哧”聲,很明顯是有人一直在那裡偷聽,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這麼明目張膽,遲遲原本心情就不怎麼好,現在更糟糕了,厲聲喝道,“出來!”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那笑聲歇了一下,雖然沒有看到人,但遲遲卻明顯感覺到那人臉上被噎住的深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一個長衫少年從花叢中跨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一本冊子一支筆,身量頗高,長得也俊朗,可惜頭上頂著幾根枯草和花瓣,身上的衣服也是隨意披在上面,襟口上還有幾道墨跡,硬是讓他的俊朗多了幾分搞笑。
他低著頭,看也不敢看遲遲一樣,白淨的麵皮漲成紫紅,不用去看他表情,遲遲就知道他現在一定窘得不行。她尚且沒有說話,蕭夔光就先外強中乾地喊道,“你是何人?藏在這裡偷聽殿下與我的談話,是何居心?”
聽他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那少年趕忙抬起頭來分辨道,“不是的——”話音驀地消失在了他看向遲遲的那一眼當中,原本紫紅的臉突然變成了紅色,這還不算,那紅色像是燎原的星火一樣,瞬間點燃了白皙的脖子和耳朵。他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再看,連忙側了側身子,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我沒才沒有偷聽呢,明明是我先到的。”
“既然是先到,那為什麼不敢露面,反而要藏到花叢裡面去?”蕭夔光說著還往剛才他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譏諷道,“莫不是長公主殿下就這麼面目可憎,讓你害怕嗎?”
“當然不是!”那少年抬起眼睛來,飛快地看了一眼遲遲,又馬上低下頭去,說道,“是我見你。。。。。。見你突然下來,覺得不方便罷了。。。。。。所以才才才。。。。。。”
簡直是越描越黑。今天能到這裡的都是世家子弟,看這少年衣著華貴,氣質清朗,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只是遲遲到底是女眷,以前不曾見過他,所以不認識。見蕭夔光還想問,遲遲知道他這是想把責任推到這少年身上,就算之後她心中有氣,也不能發出來。猜到他心中所想,遲遲對這個人的鄙夷又加深了一分。在蕭夔光再問之前,遲遲連忙開口道,“你剛才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少年聽到遲遲問他,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一層,訥訥說道,“我見這其中有幾種菊花甚是少見,所以想把它們畫下來。”
怪不得他手上拿著紙筆呢。人人都是奔著她來的,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痴人覺得菊花比她的吸引力更大,遲遲來了興趣,對他笑道,“畫好了嗎?拿給我看看行不行?”
聽見她笑,那少年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僵直著身子走上前來,將冊子遞給遲遲。遲遲開啟一看,上面的菊花惟妙惟肖,哪怕是上面一個小小的紋路都被他畫得清清楚楚,雖然看不出畫工,但也足見其中的細心和耐性。
她翻過來看了一眼冊子的封面,上面寫著“草本集”三個濃墨小字,最下面是一個小小的“三”,看樣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本了。字型俊朗峭拔中帶著一絲敦厚,雖然沒有李湛的清俊飄逸,但也足見功底。遲遲見了那字,便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好字。”她受李湛影響,對字畫的欣賞已遠超一般閨閣女子。那少年聽了她的讚賞,臉上更紅,頭低得更厲害了。
遲遲卻注意不到這些,將那本冊子隨手翻了翻,前面果然是一些少見的草木圖樣,上面還用紅筆做了詳細的硃批,將草木性情、產地寫得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