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站起身來對姜素素說道,“這裡面悶得慌,本宮出去走走,嫂嫂恕罪。”說完便轉身要走,可臨走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過頭來看向她,冷冷地說道,“事關堂姐終身大事,嫂嫂還是問她自己比較好。”說完便再也不看她們一眼,甚至連琉璃都沒有帶,徑自出去了。
來儀亭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四面都有地方下去,正好讓遲遲避開了那些人。她從樓上下來,回望的時候,上面燈火輝煌一片,可她的心裡,卻升起一片寒涼。姜素素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知道是因為什麼。李湛對她的心思已經發覺,所以才拜託姜素素,今天弄出來這麼一出。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李湛不能容忍她對紀無咎的感情,她都能夠理解他對姜素素的愛,為什麼輪到了別人,他反而不理解了呢?
遲遲嘆了一口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今天晚上的菊花宴花了不少心思,到處都是一片燈火輝煌,遠遠望去,整個清涼池好像天宮一般。她就這麼貿貿然地出來,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要去哪裡,可是就這麼一直站在這裡,好像也不太好,萬一等下李湛過來看進度,那不是正好被他抓個正著?
遲遲一想到李湛,腦子裡就自動冒出小時候他教自己寫字的樣子,那可跟他一貫的形象大相徑庭。為了避免等下李湛把火氣撒到她頭上,遲遲趕緊轉身,忙不迭地要從清涼池上撤離。
誰知她轉身才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長公主殿下。”
遲遲裝作沒聽到,腳下生風,想快點兒離開,可她不會武功,腳程自然沒有男子快,不過兩三步的距離,便聽見後面的那個男聲又近了幾分,“滎陽長公主殿下!”
這下人家指名道姓地叫出來了,又隔得這麼近,遲遲就是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了。她轉過頭,就看到燈下站了一個男子,長身玉立,容貌也堪稱俊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映襯著天上的那輪月亮,倒真有幾分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感覺。
見到遲遲轉身,他眼睛好像亮了一下,走到遲遲面前來給她行了一個禮,說道,“剛才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長公主殿下。”
他站得有些近了,遲遲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一步,問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又是為何叫住本宮?”
那個男子唇邊揚起一絲自得的笑容來,“在下乃蘭陵蕭氏十五子夔光,因少在京中走動,殿下自然不認得我。”
遲遲聽他說話,倒露出幾分興味來,“你既然知道我不認識你,那你怎麼認識我的?”
他臉上再次出現了一絲笑容,“剛才隔著屏風我隨堂兄一起進來到殿下面前見過禮了,殿下容貌絕世,哪怕只是隔著屏風都能窺探一二。殿下不記得在下,想來是因為剛才人太多,殿下不記得我罷了。”
隔著屏風都能看到她容光絕世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第誇她呢。好像在那些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個小姑娘一樣,就算長得好看些,但誰會覺得小姑娘是個絕色大美人呢?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稱讚好看,遲遲也不能免俗,聽他這麼說,連剛才的鬱悶都去了不少,朝他笑道,“你這人說話倒是好聽。”
“哪裡。”蕭夔光正色道,“殿下容貌絕世人人可見,絕不是在下胡說。據說太后娘娘年輕時就是馳名京都的美人,殿下身為她的女兒,在未見到殿下之前,我一直認為殿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遲遲臉上的笑容收了幾分,她看向蕭夔光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莫名,“蕭公子難道不知道麼?本宮本非太后親生,不過是跟著皇兄一起養在她膝下罷了。”姜翠微這些年來雖然不曾為難過遲遲,但對她也不算太好,不過是維護面子上的和睦罷了。況且,這次能有這個相親宴,說起來,也是姜翠微的“功勞”,如果不是她一直要把自己嫁給姜永彥,她又何至於被自己親哥哥逼過來參加這勞什子宴會。
如今但凡跟這宴會扯上點兒關係的人遲遲都看不慣,自然也不樂意聽見有人提姜翠微。她笑容淡了幾分,偏頭看向蕭夔光,“本宮跟太后娘娘的關係,世家中人應當是清楚的,蕭公子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你家裡的人沒有告訴你這些?”見蕭夔光臉色尷尬,遲遲心中卻升不起半點兒憐憫。
既然蕭夔光連這樣的事情都會弄錯,想來他的門第不會太高。雖然也是蕭氏一族,然而非嫡非長,若是正好父輩又不曾在朝中擔任什麼要職,是沒有資格過來給她見禮的,更沒有資格尚公主的。想來他關注遲遲已經很久了,只是她跟太后的關係,雖然不算什麼秘密,但她們兩個都是身份貴重的人,沒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