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者,當此之時,爵俸皆減兩等,為朝廷之表率,所得皆發往軍前,以資犒賞有功將士之用……。”
“陛下英明……”這個場合,定然不會出現諂詞如湧地局面,也唯有這四個字最是容易出口的了。
之後李玄謹又揮手道:“三司已經併入戶部,李圃李愛卿,可有了主官人選?怎總不見戶部報上來?”
李圃楞了楞,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是說及此事,隨即便上前一步,躬身道:“鹽鐵之利甚厚,有中官貪賄之事在前,曾度為三司使不及幾日,便……所以近些年三司衙門內頗為混亂,難免有人在其中謀以私利。積弊之多,不可不察。
臣前些時忙於大軍糧草之事,也顧不及此,也不能輕易設其主官,此時南方糧草多以運抵,臣正想知會御史臺,大理寺,並召集戶部算官。徹查三司衙門賬目,然後再與政事堂諸位大人商議選一賢良之臣任之。
還請陛下容臣數月……”
不待他說完,景帝李玄謹已經搖頭道:“是啊,戶部本就積弊日久,李愛卿上任之後,才梳理開來,此時又加上三司……不過此時戶部不能有什麼動盪,朕曉得。你一心為國,並無私意,但這事卻得緩上一緩,先設一主官管著,到時安定了蜀中。再行徹查不遲……”
“可是,陛下,蜀中之鹽茶之利,更厚於我大秦。到時恐怕……”
“朕信得過李愛卿之才幹……”
李圃心中微熱,垂首道:“是,微臣遵旨……”
其他幾人卻是都投去羨慕的目光,本來李圃在樞要之中並不十分出眾,又有懼內之名,人也顯得有些木訥老實,但此時主理戶部,又並三司衙門。一時間在朝野內外就顯得分外炙手可熱了起來,有些人更是在私底下說其今後定要接任楊感的位子,主政政事堂地,這時看來,卻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啊。
接下來,李玄謹又問及其他各部情形,但再不提戰事上的事情,眾人也紛紛作答。到了這個時候。之前遊園的歡悅也就消失了個乾淨,分明變成了一次議事之會。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趙石站在那裡,無所事事,耳朵裡聽著眾人議論著這些好似都關乎大秦國計民生的大事,眼睛則已經沒了焦距……
正百無聊賴之際,卻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地名字,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瞅了瞅周圍,也不知何時,那些大臣們都已經沒了影子,只餘下了他與李玄謹兩人,還有就是幾個眼睛睜的老大,面帶錯愕的小太監了,想來是還沒有見過哪個朝中大臣會在面君地時候神思不屬,連皇帝叫他的名字都沒個反應。
趙石心下苦笑,這情形要是被當年的教官看見,一定是劈頭蓋臉的一陣咆哮,接著估計便是各種嚴厲地體罰了,不過當年那種時刻處於危險之下,鍛煉出來地警覺確實是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玄謹卻並未發怒,眼前這個剛成年的少年人是他一手從一個小小的團練一直提拔到今日地羽林將軍地,這個少年也確實沒給他丟臉,雖說屢屢要出一些麻煩,但在大事之上可一點都不糊塗。
看著這個身材日漸魁梧,氣度也是漸漸內斂深沉的少年,一股自豪地感覺從這位帝王心裡慢慢溢了出來,瞅著這個當年笑容僵硬,彷彿天生就不會笑地少年嘴角微翹,卻扯出一個讓人無法形容的笑容,躬身道:“陛下叫臣?”
李玄謹也不禁樂了,這個少年他一直有些瞧不懂,這在一個帝王來說,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一個瞧不懂而又有才幹的臣子,對於帝王來說就像是雞肋,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會是棄之不用地,就像是正德皇帝,對於趙石的評價就充滿了擔心和憂慮。
但李玄謹不是正德皇帝,他和他的父皇有著很大的區別,他是一個自小便有野心,但卻蟄伏了二十多年地人,二十多年遊離於權力之外,對於他這樣一個人來說簡直就是無法容忍的懲罰,由此,他更執著於恩怨一些,對於那些曾經得罪過他的人,他下手毫不容情,甚至可以稱之為刻薄,但對於那些曾經幫助親近過他的人,他會給予很大地寬容,就像趙石……。
一笑之間,卻是揮了揮手,“走,隨朕去見一個人。”
趙石默默跟在李玄謹身後,卻也沒問要娶見什麼人,不過卻覺得這位帝王只登基了一年多,但面容卻好像已經老了有五六歲,舉手投足之間,威勢確實不是當年可比,但那深深地疲憊之色卻時常流露於鬢角眉梢之上。
皇帝啊,雖說當皇帝有莫大的好處,頤指氣使,無人可管,後宮三千佳麗,予取予求,權勢美人,兩者兼具,人間再無人能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