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休息,到了丑時一刻,他換上夜行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溫千葉今天帶著冬青去了太子府吃酒,雲程昨天著重提及了此事,溫千葉自不會忘,酒席散了之後冬青便被太子府的一個宮女帶到了雲程的書房。
冬青進去之後不敢看那個坐在軟坐裡的男人,往地上一跪,低垂著頭,喊一聲,“太子。”
雲程眯眼看她一會兒,慢慢起身走過來,伸出手中的扇子支著冬青的下巴,那有力的目光在她臉上巡查了很久,這才在冬青漸漸變白的臉色下鬆開了他,笑問,“青兒?”
冬青忙不跌地點頭。
雲程問,“從哪裡來的?”
冬青小聲道,“衡州。”
雲程眯眯眼,“來京之前是做什麼的?”
冬青道,“種田。”
雲程玩味挑眉,看一眼她白皙的手臂,“本宮沒種過地,倒是不知種田的丫頭面板能這麼白的?”
冬青垂在兩側的手微微一緊。
雲程卻道,“無所謂。”他慢慢把玩著手中的摺扇,那摺扇是玉石所做,在他一截一截把玩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脆響,那脆響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出,張弛有力,伴著他不溫不熱的腔調,緩緩溢位,“不管你之前是做什麼的,從進入太子府開始,你就只有一個身份。”他睨她一眼,摺扇倏的一下合攏併入後背,他彎下腰來,用指尖托起冬青的下巴,笑問,“生是太子府的人,死是太子府的鬼,明白?”
冬青僵硬著下巴點頭,“明白。”
雲程摸摸她的臉,“乖。”
冬青心裡一陣惡寒,面上卻不敢表露,惶惶恐地嚥了嗯喉嚨。
雲程鬆開她,又坐回了軟椅裡,“咱們的狀元郎說喜歡你,你真是好福氣,本宮送了他那麼多女人他都看不上,可見,他雖然極聰明,看女人的眼光卻不咋滴。”雲程嘖嘖兩聲,忽然出聲,“來人!”
很快的門外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太子!”
雲程道,“進來給她驗身。”
冬青臉色一白,那門忽的一下被人開啟,冬青看著那個身材高大又肥胖的嬤嬤進來,嚇的尖叫。
雲程蹙眉,“鬼叫什麼!狀元郎說睡過了你,本宮總得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只是給你驗身而已,又不是破你身,你鬼哭狼嚎個什麼勁!”
冬青心想,我是黃花大閨女,你要驗我身不是等於破我身?我能不鬼哭狼嚎?
可能是她的叫聲確實太悽慘,那嬤嬤都聽的不由一怔。
雲程冷狠道,“驗。”
嬤嬤說,“太子不避一下嗎?”
雲程邪惡冷笑,“本宮看著。”
冬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白來形容了,她在嬤嬤往近前走,剛好擋住雲程視線的時候嗖的一下站起來衝出門外,衝出門外她就瘋狂的跑,邊跑邊大聲尖叫,可恨的是這個時候太子府的賓客都散了,不然,她尖叫的聲音必然會被那些賓客聽見,到時候對太子不滿的人黨必然要參上一本。
冬青跑著跑著腰上就一緊,她嚇了一跳,尖叫聲越發刺耳。
溫千葉濃眉一蹙,耳膜都要被她震碎了,他冷道,“是我。”
冬青一聽這聲音,扭頭就將他抱住,“太子要殺我。”
溫千葉眼一寒。
雲程一路追出來,聽到這話,他哼道,“本宮什麼時候要殺你了?”
冬青抱著溫千葉哭個不停。
溫千葉適時地表現出心疼,抱著她千哄萬哄,終於把她哄的不哭了,他才抬頭問雲程,“太子對她做了什麼?”
雲程抿唇,“什麼都沒做。”
溫千葉垂了垂眸,“那下官先帶她離開了,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雲程眯眯眼,點頭。
溫千葉向他退身行禮,然後帶著冬青離開,等上了馬車,溫千葉將她鬆開,擰著聲音問,“他剛對你做什麼了?”
冬青道,“他喊個嬤嬤來驗我身。”
溫千葉氣息一沉。
冬青道,“這事兒不能這麼辦啊,你不能把我拉下水。”
溫千葉冷笑,“如果不是段蕭囑咐我,一旦發現你的蹤跡就想盡辦法把你弄到身邊,你以為我願意理你?”
冬青一愣,“段蕭?”
溫千葉閉眼哼道,“你得感謝你們六小姐找了這麼一個夫君,不然,誰管你死活。”
冬青驚問,“你與段蕭認識?”
溫千葉冷笑,卻不再搭理她,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