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嘴角溢位一絲輕蔑的笑意,斜睨道:“當你是死人又如何?”
尤楚紅冷冷嘲道:“天下皆知邪王遁術舉世無雙,邪王要走,自然無人攔得住,但若帶著這兩個小子,老婆子倒要看看你如何飛的出這天羅地網!”
“天羅地網?”石之軒哈哈大笑:“捕雀的網兒也敢拿來捉天上的蒼鷹,真是可笑!便讓我們父子三人見識見識你所謂的天羅地網!”
笑聲中,身形忽然拔高,向獨孤閥的大船撲去,寇仲徐子陵同聲驚呼:“小心箭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雷寇徐叫石之軒爹的事了吧,他們兩個反正喜歡亂認爹孃。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砸自己的腳,我這就是了。昨天既承諾了向雨田的番外,又答應石之軒要出場,偏偏單位又突然有活動,天啊,我快死了!寫了這章的一半我跑去弄番外,結果番外越寫越長,眼看趕不及了,再回來趕這章。
唉,終於弄好了,番外的話,再過一個小時發。
☆、番外:向雨田(上)
作者有話要說:硬著頭皮說一句,沒能寫完,明天繼續。
聽到碧秀心在門外說起改邪歸正,我忽然就想大笑一聲。
改邪歸正?天下人皆可改邪歸正,他石之軒可以改邪歸正,他嶽山可以改邪歸正,但我向雨田不會,我是何人?我是邪帝。邪帝邪帝,若能改邪,安敢稱帝?她們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喜好給自己臉上貼金。
人人皆稱我為邪中之帝,但我卻不知何為邪。
我只是達成了他們所夢想的人生,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抱最美的女人、殺想殺的人,為何就成了邪?或許是因為我想殺的人多了些,或許他們怕成了我想殺的人。
然而這一切與我無關,我只是肆意狂放,無比快意的活著,喜歡的就搶過來,不喜歡了就丟掉,不想看到的就殺掉,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我忽然間就厭倦了,那日我將豔冠秦淮的尤物從床上攆走。
會哭吧?或者惱羞成怒?我已見了無數次。
然而她只是靜靜的穿好衣服,款款的出門,慢慢的轉過身來,柔柔的道:“你真可憐。”
那一瞬間我幾乎忘了自己從不對自己的女人動手的宗旨,只想捏斷她的脖子。然而最終還是沒有,我狂笑。
可憐?我可憐?我邪帝向雨田可憐?真是天大的笑話!
小酒肆裡,我看見肥胖的老闆娘揪著她乾瘦的相公怒吼,只為了少收的一枚銅板。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話,“你真可憐”,這世上可還有我在意的事?這世上可還有我願意付出熱情去追求的東西?我忽然沉默。
大街上,我看見面目蠟黃的婦人跪在地上苦苦央求嗜賭的丈夫回家,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話,“你真可憐”,這世上可還有什麼是自己努力想抓住或挽回的東西?這世上可還有什麼人正努力試圖抓住或挽回自己?我驀然無語。
我看見一身白衣的少婦箕坐在丈夫的墳前,哭的昏天黑地。我忽然想起那句話,“你真可憐”,這天下可還有什麼能讓我流淚,這天下可還有什麼人肯為我流淚?我沉寂。
這群可憐的卑微的我一隻手指就可以戳死一群的人,我忽然羨慕他們。
似乎在突然之間,我發現自己的生命如此蒼白無力。
我找到記不住姓名的她時,她正在廚房裡,舉著笤帚,追打著七八歲的孩子,笤帚氣勢洶洶的揚起,卻輕輕落下。憨厚的小鞋匠擋在他們之間,手忙腳亂
於是我又想起那句話,你真可憐。
我悄悄的離開,坐在最高的那棟樓上喝酒,然後看見了那春風得意的一對。
他成功的娶到了武林中最美麗的女人,且是來自‘聖潔神秘’的聖地中的高貴聖女。
她成功的虜獲了武林中最傑出的男人,且為天下消除了未來可能、也許、或者會發生的浩劫。
他們自然是得意的。
基調是得意的愛情,終究是個悲哀。
也曾經有人來試圖消除我這個浩劫,可惜的是,她來的太晚。
依依的楊柳下,如夢的煙雨中,她妙曼的身影如同是從最迷人的夢中活了過來,美麗的讓人屏息。從素色的紙傘下露出的半張俏臉,如同山川般秀麗。柔軟的櫻唇綻放的笑容那般神秘靜謐,星眸中柔和的波光讓輾轉的旅人如同回到永久的家園。
然而我卻會突然想起那個毫無形象的坐在丈夫的墳前,不顧一切嚎啕大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