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伸手解開白布,露出一張慘白的中年人的臉,兩眼微合,呆呆地望著前方,對人生的眷戀似乎還沒有消散。
杜文浩伸手抓住死者的手臂活動了一下,很自如,沒有屍僵發生。又探了探鼻息,沒感覺,摸了摸頸動脈,沒感覺,掀開眼簾察看瞳孔,光線太過昏暗。看不清楚,用手指捏了捏,想看看瞳孔變化情況,也看不清楚,一彎腰,把死者腳下那盞長明燈端了起來。
那老者驚呼一聲:“這不能動
吳知州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低的聲音道:“閉嘴!不準打擾御醫大人!”
“是是!”老者也發覺自己失禮了,人家是官。而且是京城來的京官,是御醫,那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別是拿長明燈了,就算一把火把房子點了,自己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想告狀都沒地告去。
杜文浩把長明燈湊近了,就著燈光又一次翻開死者眼簾,用手擠了擠死者眼珠,隨即放開,瞬間,那瞳孔便恢復了圓潤。
杜文浩心頭一喜,又摸了摸頸動脈,還是沒感覺。
難道死者已經處於假死狀態?
杜文浩沉聲道:“拿把刀子給我!”
“刀子?”眾人不解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是!刀子!快!”
老者忙跑到白幡外,對外面幾個婦人道:“快!去給大老爺拿把刀子來!快點!”
一今年輕的少女抹了一把眼淚,答應了,撩起白色的長裙下襬,急匆匆到了後堂。片刻,拿出一把菜刀,到轉刀柄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又遞給了杜文浩。
杜文浩把死者的手拿了起來,掄起刀子,白幡外探頭往裡偷看的那少女以為杜文浩耍砍斷死者的手,嚇得一聲尖叫,立覺失態,急忙又用手捂住,瞪大了眼睛望著杜文浩。
她這聲尖叫把杜文浩也嚇了一跳,回頭一瞧,只見清秀絕倫的臉上,一隻纖纖素手捂住了嘴,柳眉彎彎下,一雙大大的充滿驚恐的鳳眼正瞧著自己。
杜文浩衝她微微一笑,回過頭,將手中菜刀在死看中指上輕輕一哉,鮮紅的鮮血細油流淌了出來。
“血液還在流動,他還沒死!”杜文浩當哪一聲扔掉了手中刀子:“死者的老婆在哪裡?”
場中所有的人聽到杜文浩那句他還沒死,都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快啊!再不搶救就真的要死了!他老婆呢?”
那老者這才回過神來,對那捂著小嘴的少女吼道:“小妮,還傻站著幹什麼,快時你娘去!”
小妮也被杜文浩那句人還沒死驚呆了,聽了老者的話,這才回過神來,轉身跑了出去,喊著:“娘!娘!京城來的御醫說爹還沒死!叫你趕緊去!”
一個老婦正在靈堂前跌坐著哀哭,一聽這話,一骨碌爬起來就往裡跑:“啊?!娘在這!在這呢!”
杜文浩已經解開了死者衣領,正在做心臟復甦按摩,回頭對那老婦道:“捏著你夫君的鼻子,往裡吹氣!聽我的命令!快!”
那婦人慌手慌腳不知道杜文浩這是啥意思,捏著死者的鼻子,卻不知道怎麼往裡吹氣。杜文浩只好上前做了示範。但老婦還是不明白,她不是不明白這簡單的動作怎麼做,而是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所以傻在那裡了。
老者聽說兒子還沒死,自然不會相信,他親自摸了脈,都摸不到了,嚥了氣也沒呼吸了的,可見京城來的御醫這架勢。不像是開玩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看婦人還傻呆呆站在那裡手腳發抖不知道該怎麼辦,氣的上前踢了她一腳:“你死站著作甚?趕緊按御醫說的辦啊!”
那中年婦人這才答應了,哆哆嗦嗦上前,按杜文浩剛才教的辦法,一手捏死者的鼻子,一手撐開死者嘴巴貼上去往裡吹氣。
杜文浩鼓勵婦人說做得好,同時吩咐老者讓人讓把白幡扯掉,所有人退出去別擋著空氣流通。
吳知州和謝大夫等人自然都沒見過心臟復甦術。不知道杜文浩又讓婦人往死者嘴裡裡吹氣,自己又不停在死者胸脯按摩,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不過杜文浩連剖腹療傷這種神技都會,搞出再稀奇古怪的動作來他們也不會奇怪的。
杜文浩讓謝大夫幫著觀察死者的脈搏,自己則堅持不懈地一直進行復蘇按摩。
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格擋的大白幡已經扯掉了,院子和靈堂裡的眾人都望著京城來的這御醫呼哧呼哧按壓死者心臟部位,那婦人按照杜文浩的要求。有節奏地往死者嘴裡吹氣,眾人